又如何不認得董俷,楊謙連忙上前,恭恭敬敬的朝著董俷行禮。
“皇……弘農王在做什麼?”
薰俷險些順口就叫出皇上,不過馬上就意識到了錯誤,隨即改變稱呼。楊謙是什麼人,曾經跟隨大將軍何進,在十常侍身邊當了多年的奸細,那眼光
辣的很。
眼睛不由得一亮,但神情還是非常的平靜,彷彿沒有聽到董俷的口誤。
“王爺今早起來,正在裡面練劍!”
薰俷點點頭,邁步想要進去。可想了想。又收回了腳步。“請代為通稟,就說董俷求見。”
“是!”
楊謙算是看出來了董俷的心思。
也許在他的心目中,裡面地那一位。才是真正地皇上吧。說起來也奇怪,這位的老子,把裡面那位從皇帝的位子上趕下來,可偏偏這位又好像不太認可這樣地行動。
在深宮中活了這麼多年,楊謙有著自己的一套生存哲學。
大風大浪經歷的也算是不少,只是董俷這一個簡單的舉動。他卻看到了一種希望。
只要有這位在,說不定裡面的那位,就還有希望。
皇室當中,最討厭的就是改換門庭。楊謙作為何進地人,自然要守在辨的身邊。
同時他也知道,就算是他改換門庭,又有多少人能看重他?
楊謙身上,何進的烙印太深。漢帝協斷斷不會用他。更不要說薰卓等人。那天,辨與何皇后的對話,他在門外聽的真切。薰家子說的不錯,忍耐和希望。也許是人一生最寶貴的財富。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楊謙伺候辨與何太后。從未有過懈怠。
不一會兒,楊謙從裡面出來,“王爺有請!”
薰俷點點頭,邁步走進了永安宮。
諾大的宮苑中,亭臺樓榭,佈置地非常雅緻。那一池清泉,蒸騰著一股霧氣,籠罩在永安宮中。四周是白皚皚的雪,看不到半點綠色,那霧氣並沒有增添韻味,相反卻給這裡多了一些空洞和寂寥,令人走在其中,忍不住心裡生出了許多的感慨。
“侯前來,是要取我母子的性命嗎?”
冷冰冰地聲音傳來,只見那池旁水榭中,一個白衣麗人正冷冷的看著薰俷。
她年紀大約在三旬出頭,眼角有淡淡地魚尾紋,可是卻透著一種冷豔的端莊與華貴。
那比之青澀少女的成熟風韻,確實令人心動。
薰俷一見這人,立刻緊走兩步,叩首道:“臣北宮校尉董俷,見過太后!”
何太后的臉色有些緩和。
薰俷若是自稱什麼虎賁中郎將之類的官銜,她或許會很不屑。但是薰俷的這種稱呼,卻是從某種意義上表明:我的父親雖然做了那件事,可是我,還是忠於辨。
北宮校尉,是當年董俷和辨相識時的官職。
此後和辨相處多年,始終都是北宮校尉,乃至於雍丘救駕時,也沒有過變化。
何太后的眼中寒冰有些融化,看著董俷,突然輕嘆一聲:“董卿,你來的晚了!”
“臣,該死!”
“辨總是對哀家說,你不會負他。雖然你父親……可哀家就想知道,辨錯了沒有?”
“臣牢記當年在雍丘時的誓言:臣在一日,定不會傷害弘農王。”
何太后輕輕的嘆了口氣,“有你這句話,哀家總算是放心了。弘農王在宮內練劍,你去找他吧……這人情冷暖,哀家終於明白了。你是自弘農王遷入永安宮後的第一個客人,這份情意,哀家心領了。”
說完,何太后扭頭進了水榭。
薰俷恭敬的叩首,這才站起來,轉身走進了永安宮的宮殿中。
就看見辨正持寶劍,在大殿中練習。那劍法雖然很生澀,可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