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在觀看了朔方的過去之後,越發的搞不明白了。
都說睡榻之側,豈容猛虎安睡?可南匈奴明明就是一頭惡狼。居然把他放任不管。
不禁給他們安置土地,還提供無數錢糧供養。
美其名曰,彰顯大漢泱泱之天朝氣度,可實際上呢。卻是把一頭幼狼養成了惡狼。
薰俷在冬至時出兵,分三路進入朔方。
徐晃自石嘴山,奇襲三封,臨戎和沃野三地;張郃自北地定邊關兵出長城,謀取龜茲屬國後,直撲平定;董俷為中路軍,督一萬五千人,佔領大城塞,攻擊谷羅城。
大城塞以西,就是西河套平原。
河水在抵達陰山山脈之下,一連作兩個九十度的劇烈轉彎,猶如一跳巨大地繩索,將幷州西部,涼州東北鎖住。這裡的水量充沛,洪災甚少,整個河水流域的精華,全都匯聚在此地。塞上膏腴,是人們對這塊土地的讚譽,足以見其何等非我。
薰俷曾仔細的研究過法衍呈送來的朔方地圖。
從地圖上來看,大城塞以西的草原,是連線朔方、上郡、安定、北地四郡的關鍵所在。
從表面上看,這裡被長城阻隔。
可是西北方卻有一個缺口,而這個缺口處,恰好是河水的位置。
大多數時間,大城塞會成為一個相對獨立的地區。但是一道冬天,河水冰封之後,南匈奴人就可以從這個缺口處直撲司隸,關東等地,而後在河水解凍前,退回大城塞西邊。
寒冬時節,朔方冰寒,非長期生活在並、涼這種苦寒之地地人,難以承受。
在董俷看來,河水和長城非但不能成為保護,相反還阻止了漢軍北上佔據朔方。
於是南匈奴人、羌人、人,
鮮卑可以在這裡得到休養。
打得過,我就過去掠奪;打不過,我立刻退回邊塞之外,俯首稱臣也罷,總之你不能打我。
異族這種怪異的思想,偏偏得到了承認。
事實上總管後漢二百年的時間,漢軍很很多次機會可以將異族徹底消滅,但每每到關鍵時,漢室朝廷就會顯示出大國氣概,表現出泱泱中華天朝氣度,指責兩句,不痛不癢的罵兩聲之後,就退出邊塞,放任異族們在那裡休養生息,伺機捲土重來。
難道朝中計程車人,真的不明白其中地利害?
也未必……
這裡面的種種緣由,不是一句話兩句話能夠說清楚,更不是董俷這種武人可以看得懂。
他只知道一件事,除惡務必盡善。
斬草除根,才是一勞永逸的最佳手段。
至於所謂地面子。薰俷沒有去考慮過。孔聖人不也說過要以直抱怨,對待敵人,何需仁恕。
多年的征戰,多年的殺戮,讓董俷懷有一個對敵人極為冷酷的心。
他不想和羊衜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抬起頭向天空看去。一片烏雲自北方襲來。
今晚會有大雨!
薰俷可以清楚的感受到,那雲層中所蘊含地雷雨氣息。
淡然一笑,扭頭對身後地王戎和成蠡說:“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天,合該我們大勝。”
王戎的相貌,端的醜陋。
聽聞這句話,嘿嘿直笑,陰陽臉輕輕抽搐。顯示出一股子冷冽地殺意。
而成蠡反倒是平冷,下意識的握緊手中狹長卷刀,然後噗的吐出叼在嘴裡的草棒。
“巨魔士,整裝!”
隨著成蠡一聲輕喝,五百名巨魔士齊刷刷的扣上了罩面盔,只露出了一雙雙眸子。
羊衜這時候,也不再和董俷爭論了。
順手從身邊抓起罩面盔,帶在了頭上。
薰俷之所以把羊衜帶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