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來人!這廝瘋了!這瘋子要行刺於朕啊!羽林軍、兩位曹愛卿,快來護駕!護駕啊!”眼見著沮授一步步的逼近,劉協就算是再冷靜,利刃當前,也是失了計較。雖然劉協仍舊不肯相信眼前這一副文士打扮的沮授,竟然真的敢行這弒君之事,畢竟就在上一刻。自己還“幫助”這兩人躲過了一劫,可一想起那赫赫有名挾天子以令諸侯之策,就是出於眼前這人之口。劉協好容易積聚起來的一點勇氣,只瞬間便煙消雲散。到最後病急亂投醫之下,竟是有些懷念起之前彷彿看管囚徒一般,“護衛”自己這天漢天子的曹軍兵士來。對剛剛支開身邊所有人的舉動,也滿是悔意。
“陛下還是莫要叫嚷了,否則臣下若是當真心急,傷了陛下龍體。讓陛下早上即可龍馭賓天,那可真是罪莫大焉了。”沮授一步步逼近劉協,似乎在等著什麼。倒也不急著要了劉協的性命。兩人在寬大的龍榻前僵持了起來。因為本就已經安歇了一陣,劉協被沮授所迫,披在身上的龍袍散了,髮髻也亂了。渾身顫抖。形象簡直狼狽不堪。
“逆臣!想要弒君的逆臣!你殺了朕,你也是要被曹操挫骨揚灰的!”劉協的嘶吼因為極端的恐懼,都帶上了哭腔。儘管眼前這人比不得董卓、李郭二賊那般的武人,可劉協卻能感覺的到,沮授是當真能夠殺死自己的。這年頭真正的儒士,可是文武之間的界限沒有那麼分明,下馬能治國,上馬能領軍的。因而劉協絲毫不懷疑已能感受到沮授絲絲的殺意。會對自己造成的傷害。也該著劉協多活片刻,在同如若瘋狂一般的沮授在周旋的同時。劉協終於注意到了場中異樣。
“袁卿!袁卿!你這先生失心瘋了!快快救駕啊!袁卿!朕封你作車騎大將軍,只要你能攔住這瘋子,朕這就下令讓你繼承袁公職祿,你快來救駕啊!”袁尚,劉協看到了袁尚,並沒有任何的動作,呆呆的跪在地上彷彿被嚇傻了袁尚。這讓劉協驚恐中彷彿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衝著袁尚大聲呼喝求救,還從自己腰間,扯下因為傳國玉璽“下落不明”,而被平日作為劉協詔令用印信物的天子行璽,衝著袁尚搖晃不已。
“公與先生,你這是要做什麼?”早就被沮授這瘋狂的舉動嚇呆了袁尚,此刻彷彿才被劉協聲嘶力竭的叫喊聲喊的回過神來。見沮授幾乎已經將劉協逼到了死角,彷彿只要跨過龍榻,就能近得劉協身了。這幅場景是之前,或者說是有生以來從來沒有,也不敢想過的。又緩了好大一會,才驚叫一聲。就欲上前來阻止沮授。
“公子!莫要糊塗行事!如今你我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主公的爵位職祿,本就應該由你承襲,又何必被他人用做人情?再說,不過是空口許願而已,又怎麼做的準?公子還是莫要攔臣下的好。”眼見袁尚被劉協說動,沮授神色佯作慌亂的向一旁略避了避,開口對袁尚說道。
“等一等!袁卿,你且暫穩一下這瘋子,朕決不食言!決不食言啊!朕這就寫下詔書。這就寫!你總該相信了吧?”見業已“瘋狂”的沮授,也就只有牽連到袁尚,才能聽得進去人言,彷彿怕袁尚反悔似的,劉協發了狠,當即也顧不得什麼九五之尊的身份以及天子的臉面了,說完了話後,馬上就一扯袍服下襬,就著剛剛為了躲避沮授的刀鋒,而劃傷的手臂上的血跡,一邊時刻戒備著沮授,一邊急速塗抹起來。只用了數息的功夫,便已經血書完畢,匆匆蓋上天子行璽,拋擲給了若有所思的看著沮授的袁尚,急聲說道:“袁卿,不,袁大將軍,袁侯,現在你該相信了吧?朕乃天子,朕的手書,就連昔日二賊,如今曹操都無可反駁,你快快將沮授手中利刃奪下,朕……朕絕不怪罪你等,還馬上送你等出宮如何?你等可知,許昌宮城其實不大,曹操那兩員大將發現兩處有異之後,很快又會趕回來,你二人卻不快逃,又待如何?”
“公與先生!陛下,陛下言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