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可是還沒有怕過任何人呢?卻如何偏偏對這僥倖憑著詭計贏了操幾次的呂布這般忌憚?且不說青兗份屬同盟,我等秉承大義之名取徐州,呂布若是插手,難免有背義之嫌,他在青州苦心積累的名聲說不得也要付之東流,因此此番也未必就能打的起來呢。再者,就算呂布不顧青州現下能張的開的胃口,真心想攙和進來分一杯羹,徹底同曹某翻臉又如何?這裡是徐州,不是那無名山谷,也不是濟南國外,容不得他呂布有什麼陰謀詭計施展。就憑他那萬餘新募之兵,正面交戰,想要贏了我等這百戰之士,也太過託大了!子孝難不成就不想在戰場之上,堂堂正正的贏回那呂布幾次來?”
“主公教訓的是!仁受教了!”曹仁被曹操這番話說的心中之前積累的戰意湧起,之前之所以擅自隱瞞呂布的訊息,所想不就是如此?但好像還在顧慮什麼,低頭說道:“只是主公這次打著給伯父報仇之名來奔徐州,雖有大義,但之前我等揚言要屠盡徐州之民等語,終歸是對我軍孤軍深入徐州境內攻襲下邳城有所妨礙,若是那呂布藉此為機,以尚在青州的大公子為質要挾主公又當如何?”
“曹某之前就算說過為報父仇盡屠徐州之語又如何?這一路行來可曾真的有人看見某殺人了麼?不過為了震懾徐州諸郡而已!當然,若是有人想試試曹某的誠信,某也不怕擔上這麼個罵名,果真殺給這些人看看!只是此番或許要委屈昂兒了……”曹操聽曹仁如此說,臉上也閃過一絲惱意,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已經打亂了曹操的全盤計劃。本來早就在呂布借道兗州之時就佈下的志在天下的好大一盤棋局,卻因為這樣那樣的不定因素出現了太多的變數。使得幾番交鋒下來,不得不放下身段,先出大力氣穩定青兗二州的關係,結好忙於河北戰事無暇南顧的袁紹,方才使得後方無憂,重回正規。只待傾力平定了豫州、司隸等地,積累了足夠的實力之後,便可行早在當初就同戲志才、毛玠等人商議好的“大事”,行那驚天之舉動。到那時,別說是區區青州呂布,便是包括徐州在內的整個中原,也皆在曹操的拊掌謀劃之中,取之甚易。為了這個難對人言的大目標,曹操甚至連自家長子都搭了進去,眼看著事情逐漸按著既定的打算一步步的穩妥而行,青兗罷戰言和,豫州大部入彀,誰知道中間竟然會出這種事情。因此在曹仁說起曹昂,曹操怔懵了良久,卻是別開了話頭,說道:“呂布不敢對昂兒如何的。且不說這些了。這幾日在車中靜養,心中甚是煩悶,子孝扶某下去去營中看看!”
“這……諾!此季乍暖還寒。夜風又打,還請主公多加小心!”曹仁並不知道曹操心中的打算,再加上前事雖然被曹操以呂布同秦旭的前例而原諒了自己,但畢竟此事影響太大,因此也不敢同往常一般遵軍中醫者所勸,以曹操身在病中不宜下車之語勸誡。正待扶曹操下車,卻突然聽得前軍之中突然傳出一片喧譁之聲。
“難不成還有人敢在這個時候夜襲曹軍營寨不成?”曹仁不等曹操吩咐。閃身跳下車來,抽出隨身利劍,護衛在馬車一旁。
“怎麼回事?”見曹仁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曹操捂著腦袋從車中探出身來,面上滿是痛苦之色,問道。
“曹將軍,呃……主公!”李典之前被曹仁派去傳令紮營。此番去而復返。正待開口,卻見曹操探出了身來,連忙拱手道:“末將有罪,前軍發生了些許小事,未想竟然驚擾了主公!”
“究竟何事,竟然險些弄出營嘯之危來?”曹操不是那麼好糊弄的,見李典之前臉上頗有急色,卻偏偏說是小事。沉聲問道。
“諾!”李典小心翼翼的看了曹操和曹仁一眼,抿了抿嘴。說道:“之前末將傳令全軍紮營歇息,卻不料剛剛建好的中軍大帳前的主公大蠧突然在前軍所有將士面前,無端被一陣突起的怪風颳折,由是軍中生疑,多有議論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