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嘔著,生理性的淚水奔湧而出,讓她本就憔悴的小臉更加蒼白。黃珏緊皺著眉頭在一旁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及時遞給了她一杯溫水。
“謝謝。”杜芊芊喝了口水,感覺好了些,自嘲道:“我還真是沒用,不過這點事就把自己折騰的半死。”
黃珏搖搖頭,他反而這樣才放心下來。自從10月來到了東北,他們就在不停的殺人,除了他,其他的幾個兄弟第一次殺人後全都嘔吐了起來,接連著做了幾天的噩夢,精神萎靡,只有杜芊芊是個例外,面色冷靜的可怕,更是沒有顯示出任何的不適。
這讓其他人佩服的五體投地,而黃珏卻不覺得這是好事,因為就連他當年第一次殺人時也是適應了好久,他絕不認為杜芊芊的這個反應正常。不過也許他們從未襲擊過大批敵人,而是一直拿分散在外的幾人或十幾人日本小隊練手,所以杜芊芊仍是冷靜的,戰鬥力比其他還不習慣殺人的兄弟們都要強。
直到他們此次突襲營地,並第一次殺了百人,也第一次實施了割頭。
杜芊芊艱難的將一碗水全部喝下,壓制住胃部的翻湧,心中苦笑:她還是高估自己了,她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冷心冷情。曾經她是善良的,善良的連一隻兔子都不能下手去殺死,更別提殺人了。可是那段死後的時日,她親眼見到了太多,見到了日本人血腥的屠殺,見到了他們對中國女子非人的侮辱,見到了萬人坑,見到了病毒試驗……那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慘狀深深刺痛了她的雙眼,吞噬了她的善良,她只想著舉起屠刀狠狠的報復回去!所以對於日本人,她沒有心慈手軟,沒有憐憫同情,所以在這裡,她殺鬼子沒有絲毫的心理障礙——她一直是這麼認為的。
可如今自己這樣狼狽又算怎麼回事呢?難道是因為這次殺的人數太多,難道是這次的手段太過血腥?肢解、挖心、割頭……閉上眼,她還能看到那日血流遍地的慘狀,還能聞到那血腥惡臭的味道。毫無預兆的,她病倒了,先是高燒,然後就整晚的噩夢,更是吃不下東西,人迅速的憔悴下來。
“師兄,謝謝你。”杜芊芊看著黃珏,真摯的道謝。這幾日,多虧了他的陪伴,讓她能在噩夢中醒來時,有一絲安心,能讓她強逼著自己一次次的灌下食物。近幾天來,她的狀態已經恢復了一些了。
“今天23號了。”黃珏沒接話,而是別開眼,岔開了話題。
杜芊芊因瘦了許多更顯大的眼睛立刻沒了溫和,轉為冷厲:“是啊,歇了夠久了,也該幹活了。”閉上眼,她的眼前又浮現起她曾見過的日本人的暴行,心中的恨意再一次翻湧,那因虐殺敵人而引起的不適立刻緩和了許多。
黃珏皺眉,他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他沒有解釋什麼,想了想開口:“以後割頭的事情我們來做。”他猜測應該是割頭的場面太過血腥,讓杜芊芊受不了的。雖然這兩年的相處,讓他不會將杜芊芊當普通弱女子保護,但他覺得自己身為師兄還是應該照顧師妹的。
杜芊芊心中微暖,她明白這個看起來總是冷冰冰的師兄其實對她是很照顧的,但卻搖頭道:“不,這個建議是我提出的,我必須參與進去。我沒事,習慣就好了。”她不允許自己這麼脆弱,尤其這脆弱竟是日本鬼子帶給她的。
黃珏早了解她的固執,皺了皺眉,才點頭:“好吧,你自己注意身體。” 杜芊芊點頭:“兄弟們呢?這幾天怎麼樣?”
黃珏聞言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意,顯然對這些兄弟很滿意。八個兄弟的能力實在是日本鬼子比不上的,凡是落單的鬼子被他們遇到就是個死,而且無一例外都割了頭,嚇的鬼子們少於五十人的隊伍都不敢出城了。而鬼子這段日子也派過大部隊進行圍剿,可是八個人的機動性太強了,跑得又快,往往在西邊殺完人,鬼子得到訊息追過去,他們又已經在距離那裡幾十公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