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來的時候,床榻上只有楚煙一人。
她睜開眼,看了一眼旁邊有些凌亂的位置,伸手摸了摸還有餘溫。
看來,她昨晚不是做夢,李胤還真的回來了,而且一首睡在這兒,剛剛才離開沒多久。
楚煙皺了皺眉,昨天他問她什麼來著?
好像提到了李晗?
不管了,反正李晗的事兒,她沒什麼不可對人言的。
楚煙起身穿好衣衫,理了理床鋪,這才開口喚香怡。
今兒個是宴席的日子,昨兒個下午的時候,張氏和姜氏就特意來尋過她,同她說了宴席的安排。
其實也就那麼回事,閒聊吃飯賞花。
因著是休沐,寧王也在府上,所以男賓也是有的,但他們會在前院,用飯的時候才能見到。
至於那些適婚的男子,也會留在前院敘談,聊完了才會被長輩打發到後院。
寧王妃雖然不是操持這場宴席的人,但她是主母,帖子都是依著她的名義發出去的,所以來的大半都是與寧王妃相熟之人。
張氏與姜氏,乃是宮女出身又是妾室,那些貴婦們雖說會給三分薄面,但也僅限於此,真正能說上話的,還是寧王妃。
這也是楚煙,不願意徹底得罪寧王妃的原因。
張氏和姜氏,對這次宴席非常看重,一來因為是她們操持的宴席,不願丟臉,二來,她們也想借著宴席,給李媛和李馨相看。
當然了,她們看的再好也無用,還是得寧王妃去張羅。
這便是主母與妾室的區別。
楚煙照舊去給寧王妃請安,還是如從前一般,不見半分異樣。
寧王妃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怎麼著,沒有再讓她等著,雖然不如從前親暱,卻也沒有再給她臉色。
唯有在用飯的時候,她看著楚煙,突然來了一句:“放心用吧,這回沒有藥,以後也不會有了。”
楚煙朝她笑了笑:“姨母說笑了,煙兒一向是最信任您的,不管有沒有藥,只要是您給的,我都定會吃的。”
寧王妃聞言嘴角抽了抽,無法反駁她的話。
畢竟,她說的是事實。
可這話聽得,實在讓人心口堵的慌。
寧王妃深深吸了口氣,嚥下這口悶氣,自顧自的用起飯來。
楚煙也不以為意,反正過了今日,寧王妃對她而言,就沒什麼用了。
用完飯,她與寧王妃相顧無言,小坐了一會兒便回去了。
為了今日宴席,她特意上了妝,楊嬤嬤和香怡在旁邊一個勁兒的誇她。
關鍵是這夸人的方式,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平陽王妃和平陽王的影響,顯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比如:“這般漂亮的小仙女,是誰家的呀!哎呀,原來是我們家的小姐啊!”
簡首還是把她當三歲的娃娃來誇,在這種花式誇讚下,楚煙不自信都難。
上好妝,楚煙等了一會兒,張氏和姜氏就派人來喚她,說是有客到了。
這麼早來的,不是身份最低,就是與寧王妃最為交好的。
果然去了之後才知道,是寧王妃的嫂嫂,沈侯爺的夫人。
沈夫人瞧見楚煙,頓時就被驚豔到了:“這位是……”
許是得到過寧王的警告,亦或是清楚的知道,過了今日,楚煙就再與她無關,寧王妃好似又回到了從前的親熱勁兒,笑著朝楚煙招手:“煙兒過來,見過本宮的嫂嫂。”
她能在人前這般態度,楚煙自然樂的配合,乖巧上前,由她給做了介紹。
楚煙屈膝行禮:“見過沈夫人。”
沈夫人連忙將她扶了起來,笑著道:“我可不敢受郡主的禮,按身份來說,當是我給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