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俊美,如今忽的勾唇一笑,黑眸瀲灩,頗有些勾人心魂的味道。
難怪京城貴女都被迷的暈頭轉向。
楚煙看了他一眼:“胤哥哥此言當真?”
“自然當真。”李胤笑的很是誠懇:“煙兒妹妹都對我使美人計了,那我不得言聽計從?”
陰陽怪氣的。
楚煙看著他道:“剛剛胤哥哥總是不能聽我好好說話,我才出此下策。”
李胤笑容不變,嗯了一聲:“確實是我之過。”
更加陰陽怪氣了。
楚煙沉默了一會兒,退後一步朝他恭敬行了一禮:“從前種種皆是煙兒之過,還望胤哥哥不計前嫌。聯姻之事,事關重大,煙兒代平陽幾十萬將士,以及數百萬百姓,謝過胤哥哥。”
李胤看著她鄭重的模樣,握著筆的手緩緩收緊。
他淡淡開口道:“我亦不是小氣之人,煙兒妹妹既想一筆勾銷,那便一筆勾銷便是。”
楚煙看著他:“胤哥哥此言當真?”
李胤點頭:“自然當真。”
眼下也沒什麼比信他更好的辦法,更何況,她在平陽時,便時常聽父王母妃感嘆,平陽之外的將士,過的有多艱難,奈何身份的緣故,既不能聯絡也不能相幫。
如今,她既然遇到了,能幫自然是要幫的。
楚煙起了身,開口問道:“胤哥哥的糧草,想要運往何處?”
李胤如實答道:“西北。”
“西北……”
楚煙沉吟片刻道:“離西北最近的乃是蜀地,但蜀道艱難,運糧極為不易,倒不如從中原運出,而且中原的糧本就要運往各處,調動之時也不會太過惹人注意。”
李胤黑眸深深的看著她,點頭應了一聲。
見他同意,楚煙開口道:“借胤哥哥紙筆一用。”
李胤點了點頭,擱筆起身讓開位置,垂眸為她研墨。
楚煙來到桌旁坐下,瞧見他先前寫的字,微微一愣,偏頭看了他一眼,而後不動聲色的將紙放在一旁,提筆沾墨,書寫起來。
寫完信後,楚煙起身開口道:“胤哥哥只需拿著我的書信,去尋中州周口一位名為周潭的糧商,他自會為胤哥哥想辦法。”
李胤看著桌面上尋常的問候書信,指了指落款道:“這是什麼?”
楚煙笑了笑:“這是兔子,我屬兔的。這種畫法是我娘教的,很特別不是麼?”
李胤看著幾筆線條勾勒出的兔子形象,點了點頭:“確實很特別,有些像人,還面帶笑容。”
楚煙頗為驕傲的道:“那是當然,我母妃會的東西可多了!”
言罷,她從袖中取出香囊來遞給他道:“這是嬤嬤讓我交給你的,若是你不收,我回去不好交代。”
“不是獨一份的我不要,你親手做一個送來。”
李胤看著她:“你似乎有些怕你的嬤嬤?”
楚煙嘟了嘟嘴:“自然是怕的,她是我母妃的奶孃,雖是下人,但感情上與我外祖母無異,她很是嚴厲,莫說是我,就連我母妃也是怕的,我兄長小時候每每闖禍,母妃捨不得打罵,都是她代勞的。”
李胤聞言神色微動:“原來如此。”
楚煙看著他:“那,我與胤哥哥算是過往恩怨一筆……”
“算是和好。”
嗯?
楚煙瞪大了眼:“胤哥哥這話是何意?”
“字面意思。”
李胤一副大度的模樣,看著她開口道:“前兒個晚上,你說玩膩我的話,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當你是童言無忌,原諒你了。”
楚煙聞言頓時皺了眉:“那我說到底為止……”
李胤取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