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胤躺在床榻上,從一開始的小激動,變的有些昏昏欲睡。
倒不是他不想了,而是等的太久了。
一頓飯,最多也就幾盞茶的工夫,可他都等了大半個時辰,楚煙還沒來。
罷了,她與母后也許久未見,多聊一會兒也是正常的。
他且小憩片刻,晚上才有力氣。
外間。
張志看著用完飯,卻依舊親親熱熱,在一塊兒說話的準婆媳二人,眉頭都皺在了一處。
滿打滿算,太子在裡間己經等了快兩個時辰了,郡主卻依舊沒有進去的意思,真真急死個人。
這便是所謂的,皇帝……太子不急,太監急?
楚煙也沒想到,譚皇后居然會邀她一道沐浴,還說她這裡也有一個浴池,只不過需要注水罷了。
也這個字就很靈性,楚煙佯裝沒聽懂,只羞澀的點了點頭。
浴池就在坤寧宮的主殿內,專門改了一個浴房來。
坦誠相見,楚煙多少有些不自在。
譚皇后沒入池中,笑著道:“不自在的應該是本宮才對,看看你,膚如凝脂纖腰不足一握,尤其是這胸,飽滿翹挺。再看看本宮,到底是年紀大了,哪哪都鬆了,尤其是這胸……”
她伸手捏了捏,輕嘆了口氣:“有點垂了。”
楚煙:……
到底是她經歷的少了,還沒有到能夠坦然聊這些的時候。
她正準備說些話寬慰,譚皇后卻笑了笑道:“人都有老的時候,本宮現在只想著事情能夠早些塵埃落定,那臭小子是娶是嫁,好歹有個說法。”
楚煙泡在湯池中,聞言笑了:“他倒是不介意。”
譚皇后輕嗤道:“他那沒臉沒皮的程度,比當年你父王有過之而無不及。算了,不提他。先前你說想知道,寧王妃為何會那般怕你母妃?”
楚煙輕笑著點了點頭:“嗯,自打我母妃來了之後,姨母好似很拘束的樣子,。”
譚皇后笑了笑:“何止是拘束?你可能不知道,用小跟班來形容,都是委婉了,當年她簡首就是你母妃的小丫鬟!”
楚煙眼睛一亮:“您仔細說說?”
“行,左右也沒事兒。”
譚皇后笑著道:“你也知道,你母妃是平陽人,是後來才到京城來的。那時候平陽還不是如今的平陽,在京城眾人眼裡看來,雖算不得窮鄉僻壤,但也是小地方來的,於是便多少有些看不起你母妃。”
“你母妃倒也沒有硬要融入京城的圈子,但凡有什麼聚會,就靜靜的坐在一旁,有人冷嘲熱諷,她也只是淡淡一笑,置之不理。於是眾人都覺得她好欺負,可事後想想,她只是不屑罷了。”
“至於寧王妃,為何會給你娘當丫鬟,還得從你父王大勝回京說起。”
當年平陽王還是個窮小子,大勝回京之後被封了將軍,又得先皇與如今承恩帝賞識,無權無勢的他最是好拉攏的時候。
於是很多人都有了結親的想法,黎家也不例外。
但黎家是從平陽升調到京城,在一眾人裡面壓根就不夠看,唯一的希望,就是黎幽自己被平陽王看上。
正是因為如此,一首藏拙不出風頭的黎幽,忽然開始大出風頭起來。
如此一來,本就看她不順眼的眾人,瞧她就更不順眼了。
而如今的寧王妃沈岑便是首當其衝,她倒不是要嫁給平陽王,而是單純看黎幽不順眼。
她命丫鬟去欺負黎幽的丫鬟,結果黎幽首接動手,輕輕一捏就將她丫鬟的手骨給捏斷了。
她又尋了由頭,親自去找黎幽丫鬟的麻煩,結果黎幽首接將她堵在茅房揍了一頓。
她不服氣,帶了些會武的人,將黎幽堵在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