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絕寒從冷幽的腰間舀出藥丸,然而即使是這小小的動作便已然用盡他全身的力道,他緩緩地將藥放到冷幽的嘴裡。
冷幽的臉色才有了一絲的好轉,但她卻只能虛弱地躺著,眼中呈現出夜殷洛滿臉掙扎的痛色。
夜殷洛似是無法控制地向冷幽走來,他抬起了手想要一擊下去,然而卻怎麼也無法下手,他掙扎許久,眸子有一片清明,艱澀出聲,“快走,我無法控制了。”
“我願守護你,生生世世。”
這道聲音將另一道聲音壓下,夜殷洛釋然一笑,“我願守護你,生生世世。”
隨後他猛地一掌打向自己,這一掌,不留餘地,他的身子墜下倒地,他的眼中似是隻有冷幽的身影,他躺在地上,唇角緩緩地揚起,“任何人都不能傷害你,包括我。”
他的眼前陡然出現許多片段,她的一襲紅衣,她的痛不欲生,她的撕心裂肺,她的滿臉淚痕,最後一幕定格在那清冷身影的縱身一躍。
他不要再看到她在他的眼前離去,那一次就夠了,夠了。
漸漸地,他的眸子緩緩地闔上,唇角掛著欣然的笑。
中了蠱毒的人無堅不摧,然而若只是一擊,就容易因此丟掉了生命。
“殷、洛。”冷幽喚出聲,緩緩地闔上眸子,一滴淚不可抑止地從眼角落下。
似乎有一個身影,永遠在她身邊不離不棄,然而她卻從不在意。可他依舊毫無怨言地守護,只因為他說過,“我決不會讓人傷害你,我願守護你,生生世世。”
不是一輩子,不是一生一世,而是生生世世,有誰可以拿自己的生生世世來做賭注,只為換來自己的一個不悔。
這一幕很熟悉,熟悉地令她心疼,然而她卻深知,這一幕沒有過,至少這一世沒有。
“哎,看來來晚了。”秦姜的身影霍然出現,他望著那火紅的身影,嘆氣搖了搖頭,“難道守護者的命運就該如此嗎?”
他走了過去為夜殷洛護住心脈,旋即給他灌輸內力。
良久,他嘆了口氣,走向了冷幽,為她把了一下脈,“幸好,孩子保住了。”
他轉眸看向風絕寒,將內力灌輸過去,漸漸地風絕寒也恢復了些力氣,旋即秦姜將一顆藥丸給他吃下,“快抱她進屋吧!”
他可不敢碰她,他知道她有嚴重的潔癖,觸碰到她的手替她把脈已經是極限,若是他再抱她回去,那麼他的手可就危險了。
風絕寒點了點頭,將冷幽抱了進去。
秦姜看向了輕語,望著她蒼白的臉色皺了皺眉,為她把脈後眸子一瞪,斥責地開口,“你還真是不要命了。”
輕語是女子,但她的傷竟然與風絕寒的一般重,然而風絕寒內力深厚,即使傷得如此重,但細心調理還是沒事,而輕語的內力不及他們,已經傷及五臟六腑。
“語兒怎樣了?”賀煜笙緊張地問出口。
“她傷及五臟六腑,必須好好調養,若我再來遲一些,恐怕她已經性命不保。”
賀煜笙抿著唇擔憂地看著輕語,她對上他的目光,扯出一抹微笑,然而卻令賀煜笙更加心疼。
隨即秦姜為賀煜笙把了把脈,嘆了口氣將藥丸給他服下,“抱她回去吧!這段時日不許用武功,否則我也無能為力了。”
待賀煜笙將輕語抱走以後,他將夜殷洛扛了起來回到廂房中。
一夜寂靜,這是最安寧的時刻。
此時寒王府不遠處的森林,一個黑衣男子負傷而逃,他丟下手中的東西,仔細看去,會發現那是一條黑色的蟲子,只是動也不動彈,已然死去。
他怎麼也沒想到,冷幽對夜殷洛的影響力竟然到了如此境地,能將蠱蟲逼死絕非凡人能夠做到,此舉不但蠱蟲死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