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關月只好先行表態,他咧了咧嘴:「嗨。」
「……」江南書緩緩抬頭,表情是難得的嚴肅:「命差點沒了,還笑的出來?」
邊關月輕聲反駁:「怎麼笑不出來?我覺得我挺幸運的。」
「是挺幸運的。」江南書蹙著眉解釋道:「水太醫將看家的秘方藥都拿出來了,那藥的效果比麻沸散強百十倍,卻很少有人能立即適應它,幸好你是那千百分之一,不然,你現在哪能有頂嘴的力氣。」
「怪不得一點也不疼了。」邊關月定定看著他:「但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江南書:「?」
邊關月:「有人盼著等著你從鬼門關回來,是不是也算一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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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書:面無表情地沉默。
邊關月:「哥給點面子行嗎,我好不容易想出一句感人的話。」
一聽到哥這個字,江南書臉更黑了:「我不擾你了,好好休息。」說罷,便要起身。
「不是,你等等!」別走啊他還有問題要問呢,邊關月阻攔未果,眼瞅著江南書走向燈臺,他急中生智捂住左肩:「啊!」
江南書飛也似地撲回床前:「怎麼了又疼了嗎別用手按傷口!別動,我看看流沒流血。」
「沒有。」邊關月乖巧拿開了手,可憐兮兮地指了指心臟位置:「這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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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書:「……」
「唉不鬧了不鬧了,沒意思。」邊關月打了下江南書手背:「您大晚上不回去睡覺就是為了在這跟我鬧彆扭?閒的?」
「是啊。」江南書自嘲地笑過兩聲:「你白日裡說的都那樣明白了,我還是巴巴地守你到深夜,不是閒的能是什麼。」
「明白什麼,什麼明白?」邊關月神情詫異:「我說什麼了?」
江南書半信半疑,詳細問道:「水太醫在為你包紮傷處時,你跟我說了好些話,不記得了?」
「我沒印象啊。」邊關月仔細回憶,可任他再怎麼費力地想,也只想起了中箭的位置與胎記重合,其餘一概忘的乾乾淨淨。
他企圖矇混過關:「我當時疼的都快咽氣了,竟還有心思和你嘮嗑?哦我知道了,臨終囑託,遺言可都是真心話啊,這說明我掏心掏肺與您坦誠相待,心意為重,說了什麼不重要。」
江南書嗤笑道:「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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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關月預感不祥:「我真說錯話了?我不會罵你了吧。」
「那倒沒有。」江南書兩手撐在邊關月肩外,兩人的上身愈貼愈近。
「你說,你喜歡我。」
邊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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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邊關月抬手抵著江南書結實的大臂,想把他推遠:「別說是真心話,就算大冒險我也絕不可能說出這種話!」
江南書紋絲不動:「你還說,當著太妃所言的願意留在宮裡,留在我身邊,都是真的。」
邊關月:「……」
江南書:「你還喜歡我送你的豆苗,喜歡與我說說笑笑。」
「絕對絕對不可能!」邊關月急得臉頰通紅,立場仍舊堅定不移:「你說這些話是我說的,證據呢?」
「這些都是你親口說與我的。」江南書委屈道,忽想起來什麼:「包括,你不是邊賀的……」
「哐!」
門口一聲巨響,燕輕弦閃亮登場,她提裙邁過門檻:「哀家聽說你們屋亮了燈,一尋思便知道是阿月醒了,雖然水霍來告訴過哀家說阿月性命無虞,可哀家還是得親自來瞧瞧!」
榻上一上一下的倆人同時轉頭看向燕輕弦。
燕輕弦:「瞧瞧,沒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