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摔進陷阱之際還傷了腰椎,所以才會無法挪動身體;其二則是……總兵大人的種種表現皆是偽裝與示弱,只是假裝自己無法挪動身體,想要藉機麻痺匪徒、讓匪徒鬆懈警惕!
依學生的看法,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畢竟與學生同行的那兩位名醫至始至終都沒有發現總兵大人有任何腰傷跡象……但第一種情況也不能完全排除,那兩位名醫也說了,許多腰傷情況雖然極為嚴重,但往往是無法直接診斷出跡象。”
聽到呂侍文的這般說法,幾位遼東高層武官再次的紛紛表情一變。
呂侍文所列舉的這兩種情況,所蘊含的意義可謂是天差地遠。
若是何宇無法挪動身體的情況只是出於一種偽裝,自然是說明何宇臨危不亂、沉著冷靜,就算是在驟然遇難之際,也能利用一切機會為自己造出底牌,這般表現頗是令人欽佩。
但若是何宇當真是腰椎受傷,那就意味著何宇今後再也無法策馬上陣、舞刀弄槍,也意味著何宇接下來就算是可以順利脫困,也無力繼續擔任遼東總兵的職位了。
雖然前者可能性更大,但後者的可能性終究是無法完全否定……
一時間,幾位遼東鎮高層武官的表情各異,心中念頭也是各有不同。
西門盛心中愈發擔憂,但表面上則是信心十足,道:“各位不必擔心,以總兵大人的性子,假若他當真是傷了腰椎,反而會刻意逞強、不願示弱!
所以他看似無法挪動身體的情況,必然只是一種偽裝,就是為了等到關鍵時候打匪徒們一個措手不及!
咱們也都看過了那處陷阱的情況了,底層鋪著厚厚軟沙,四壁也是厚厚軟泥,總兵大人又一向是身體健壯,絕對不會摔成重傷!
嘿!總兵大人的這種偽裝,若是可以順利瞞過那些匪徒,或許都不必等到咱們設法營救,他自己就可以自救脫困!”
聽到西門盛的這般說法之後,周圍眾人不論心中真正想法如何,此時皆是紛紛點頭表示同意,也紛紛表達了對於何宇的信心。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直靜靜旁聽的禁軍百戶姜泉,卻突然開口向呂侍文問道:“這位呂先生,我看你自從是見到我們這些人之後,就總是充滿了猶豫與遲疑之意,好似是隱瞞了某些關鍵訊息……卻不知究竟是我多疑了?還是你確實是有所隱瞞?”
聽到姜泉毫無預兆的質疑,在場的眾位遼東鎮高層武官首先皆是紛紛一愣,但等他們仔細回想之後,也很快就認同了姜泉的質疑,因為呂侍文的表現確實是有些怪異,顯然是隱瞞了某些關鍵情報。
在幾位參將之中,中路參將李澤荷一向是以足智多謀而著稱,很快就想到了呂侍文這般表現遲疑的真正原因。
於是,李澤荷冷笑著問道:“或許,這位呂先生之所以是刻意隱瞞某些訊息,乃是認為我們這些人礙眼了,所以想要單獨向西門參將稟報?若是這樣的話,是否需要我們避嫌離開?”
西門盛皺眉道:“侍文,眾位將軍皆是目標一致,也皆是可以信任,所以任何訊息都不必刻意隱瞞,直接稟報就是!”
呂侍文再次遲疑片刻之後,終於是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破布條,然後默默遞給了西門盛。
西門盛展開布條、低頭檢視,發現這塊布條上面用黑炭寫著許多字跡。
但等到西門盛看完了布條上的內容之後,卻頓時是表情大變,還透著一絲遭遇背叛的淒涼與憤怒。
見到西門盛的表情變化之後,南路參將徐頜連忙問道:“西門參將,這塊布條上面究竟寫著什麼?”
西門盛閉著眼睛良久不語,然後也默默把這塊布條遞給了另外幾位參將檢視。
幾位參將連忙拿過布條一同檢視,卻發現布條上用黑炭寫著近百字,皆是何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