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便宜,所以他完全有動機掘毀堤壩、淹沒皇莊,就是想要報復與警告咱們!”
“七皇子殿下,您明察秋毫,一定要嚴懲宋家,他們故意損壞皇家田產,可謂是罪大惡極,與謀逆無異!”說
聽到一眾皇莊太監的紛紛質疑與指責之後,宋承仁依然是面無表情,也沒有直接回應。
宋承仁乃是江南縉紳之首,曾經也是朝廷高層、封疆大吏,與這些皇莊太監當面爭辯,簡直就是自降身份。
於是,宋承仁只是稍稍轉頭,掃視了不遠處的眾位縉紳一眼。
隨著宋承仁的目光示意,一部分地位較低的江南縉紳也紛紛是跳了出來,與皇莊太監們針鋒相對。
“江大魏,你失心瘋了不成?你此前對宋老先生出言不遜的罪責尚未追究,如今更是惡意汙衊周首輔,誰給你的膽子?誰給你的資格?就算你是內廷之人,這種事情也不能善罷甘休!我一定會聯合南京督察院,向朝廷中樞彈劾你以下犯上、跋扈妄為之罪行!”
“憑什麼只因為一具佃戶屍體,就認定是宋家之人掘毀堤壩、淹沒皇莊?這分明就是栽贓陷害!”
“對啊!宋家擁有數千傾良田,佃戶也有好幾千人,只要有心人想要栽贓陷害,隨意綁走幾名佃戶淹死於洪水之中,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宋家則是家大業大,不可能及時發現異常,只憑一具佃戶屍體就向宋老家主潑髒水,實在是太牽強了!”說
“要我說,這件事情說不定至始至終都是你們皇莊太監的自導自演,就是苦肉計罷了……”
眼看著皇莊太監與江南縉紳之間的爭執與衝突愈發激烈,局面也是愈發的混亂失控,卻又是誰也無法佔據上風,南京鎮守太監席成終於是緩緩開口說話了。
“其實,咱家也不相信是宋家主派人掘毀堤壩、淹沒皇莊,但現在已經有一些間接證據把嫌疑指向宋家主,管莊太監們也皆是群情激憤,更還涉及了故意損害皇家財產之重罪,所以發現了宋家嫌疑之後,也不可無視、不可不察……”
說到這裡,席成抬頭緊緊盯著宋承仁,緩緩道:“既然如此,咱家願意派出幾隊錦衣衛,進駐宋家的各項產業與各處家宅,詳細調查所有宋家子弟近段時間以來的具體動向,只要宋家問心無愧,想必很快就可以證明宋家之清白、洗清宋家的嫌疑,對宋家也是一件好事……宋家主認為如何?”
席成乃是南京鎮守太監、司禮監秉筆,在整個內廷之中也屬於拔尖人物,手中權勢足以是制衡南京六部,可謂是舉足輕重。
以席成的身份地位,倒是配得上宋承仁親自出面應對了。
更何況,席成的這項提議也是居心險惡,一旦是任由錦衣衛們進駐宋家產業與家宅之中搜查證據,那就算是原本沒有任何問題,錦衣衛們也一定會調查出各種問題。說
到了那個時候,宋家別說是洗清嫌疑、證明清白了,反而會坐實各種罪名。
所以,宋承仁終於是緩緩回應道:“老夫身正不怕影子斜,宋家也是問心無愧,所以席鎮守若是想要派出錦衣衛調查宋家,當然可以!然而……老夫雖然致仕了,但曾經也是朝廷從一品大員,老夫的兩個犬子,一人是吏部尚書,另一人也是留職待任的從二品!
依明律,凡京官及在外五品以上官有犯﹐奏聞請旨﹐不許擅問!老夫雖然也想要證明清白,卻不願意讓席鎮守與錦衣衛們直接觸犯大明律令,否則老夫最終固然是證明了清白,卻又讓你們承擔了罵名、背上了黑鍋!這樣吧,咱們立刻向朝廷中樞上呈奏疏,交由陛下定奪此事,只要陛下允許錦衣衛們搜查宋家,那我宋家就一定開啟家門恭迎錦衣衛們的搜查,如何?”
這一番話,當即就擋住了席成的後續招數。
所有人皆是明白,以德慶皇帝的持穩性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