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卻無濟於事,一不小心,他的劍還失手掉落下去,唯一的武器沒了,姑布子卿現在想死的心都有。
“今早卜卦,不是上上大吉麼,還是‘見龍在田’之象,按理說將碰到大貴之人!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
姑布子卿對自己的卜易水平十分自信,他覺得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樹下的黑熊可是一心要將他大卸八塊啊!
就在這時,他突然看到遠處有三位全副武裝的單騎少年,正下了馬,悄悄摸了過來,領頭那個還對他比了個噤聲的姿勢。
姑布子卿連忙把想大聲喊出的救命咽回喉嚨裡,緊張地看著三人鑽到位置不同的灌木叢中隱蔽起來。
聰明!姑布子卿在心裡暗暗為他們叫了聲好。
樹下的黑熊眼睛血紅,正被怒火控制,並未察覺到有三隻小黃雀繞到了背後,少年們張弓搭箭,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射出了三支箭矢。
噗噗噗,黑熊巨大的身體無疑是個容易命中的靶子,三箭全中……但射箭人的水平顯然層次不齊,其中兩箭相當於給黑熊撓了撓癢,只有領頭少年那一箭射中了要害。
黑熊吃痛,更加暴怒,它放棄了繼續逼姑布子卿下樹,轉而尋找傷害了自己的人類。
姑布子卿鬆了口氣,但又為那三個少年擔心,養了整整一年的膘,這個時節的黑熊掌最是肥美,但那身皮肉甲冑也最是厚實,尋常的箭矢很難將其射殺。
黑熊稍一停頓,便以排山倒海之勢猛撲了過去,它的渾身的毛豎著,這是它發狂發怒的表現,腳步震得地面咣咣作響,馬上就要衝到三個少年跟前。
就這麼一會功夫,灌木叢裡的三個獵手已經完成了第二次上弦,在領頭少年的呼喊下,又是一輪齊射。這次正面攻擊黑熊,都很幸運地射中了要害,黑熊瞎了眼睛,而領頭少年的那一箭更是射穿了厚厚的熊皮熊肉,刺進了黑熊的心臟中……
黑熊搖搖晃晃地朝前踱了幾步,終於倒地,發出一聲沉悶的巨響,三個騎服少年這才從灌木叢裡走了出來,正是趙無恤和他的兩名副貳。
……
趙無恤看著倒地黑熊龐大的身軀,不由得直呼僥倖,要是這次齊射還不能幹掉它,三人也只能亡命而逃,讓樹上的倒黴傢伙自生自滅了。
他看了看那個以不雅姿勢趴在樹上的狼狽旅人,不遠處還有輛被徹底摧毀的召車,馬匹則脫韁而逃,不知所蹤。惹到準備冬眠的黑熊,窩了一肚子起床氣,後果是相當嚴重的。
圉喜和牧夏很興奮,他們還是頭一次射殺這麼大的獵物。趙無恤則不敢大意,走到了安全距離,也顧不得毀壞貴重的熊皮,再次開弓對著黑熊的屍體來了幾下。直到它不再抽搐,才靠近了那棵被徹底扒光樹皮,已經搖搖欲倒的槐樹。
“先生,這畜生已經被我等射殺,你可以下來了。”
那旅人不知道被黑熊逼了多久,又渴又累,聞言鬆了一口氣,愣是一放手,直接從樹上掉了下來,頓時暈了過去。
趙無恤對這個笨淡徹底無語了,只得拿起皮囊,朝他臉上倒涼水,圉喜和牧夏則在商量要如何把龐大的黑熊拖出樹林。
“咳咳咳……”很快,旅人便被嗆得醒了過來,茫然四顧。
“先生,你只是受了驚嚇,破了些皮,沒有大礙。”
“多謝小君子,若非你們相救,這後果不堪設想。”旅人一邊往嘴裡灌水一邊說著感激的話,他一口的宋地口音,顯然不是晉人。
趙無恤警覺了起來:“先生不是本地人?這是我趙氏的領地,尋常人不得進入,先生是怎麼一個人鑽進來了。”
“咳咳,說來話長啊,我乃宋國大司城幕僚,姑布子卿,今晨離開驛館,來綿上介子推墳墓探訪。回來時卻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