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早在四十年前,就由中行氏和魏氏策劃過一次兵制兵種改革。
那是晉平公十七年(前541年)夏,中行吳及魏舒率軍開拓晉國北境,在太原遭遇無終國山戎和群狄組成的聯軍。
太行山區,山巒重疊,道路崎嶇,地形險狹。魏舒認為對面的戎狄多是步兵,己方則是戰車,在山地作戰,戰車機動困難,難以取勝。於是他向中行吳提出了“毀車為行”的建議,把戰車編隊改造為步兵方陣,使原來以兩、伍、專、參、偏為編組的戰車陣形,變成以前鋒、後衛、左翼、右翼、前拒為編組的互相配合的步戰陣形。
這就是著名的魏舒方陣,也開啟了中國步兵時代的先聲,從此被晉軍沿用。
此戰勝利後,大片北方土地被晉國奪取,並進一步開拓殖民,在這場北進浪潮中,趙氏也獲得了未來的重要基地:晉陽。
所以趙無恤才會如此設定兵種搭配:一輛戰車作為指揮車,三步卒兩為主力,外加騎兵兩扈從側翼。
田賁這個惡少年這幾天是連級跳,先跟沐夏打了場架,而且還打輸了,卻撿了個伍長當,這會又混上了兩司馬。他昨天在鄉寺外把門,痛毆成氏皂隸,在鄉里打出了惡名,惡人自有惡人磨,這會放他來收拾那些亂哄哄的鄉民倒是十分有效。
只見田賁揹著手,昂頭挺胸地在人群中間不停呵斥,看到有搗亂東張西望的,過去就是一腳,他那一兩頓時就老實了下來。
趙無恤昨日簽署了卷狀,將虞喜、穆夏兩名親信的身份提升成國人。他作為一鄉之宰,又是趙氏君子,是有這份權力的,但還得上報下宮透過,料想便宜老爹沒理由為難他。
所以,穆夏也當上了步卒兩司馬,他已經在下宮趙兵中樹立了角抵第一高手的地位,加上他是趙無恤最早的親信,這任命實至名歸。
至於那個話不多,但在野人中頗有威信的井,畢竟不是知根知底的,無恤決定再觀察上一段時間。
羊舌戎職位沒變,雖然兩個昔日下屬現在和他平起平坐,但因為他還有個無恤車右的身份,只要無恤能順利地拿下一個萬戶大縣,他日後有的是高升機會,所以對此並不在意。而且羊舌戎的那一兩中,下宮趙兵居多,是一卒的中堅力量。
當然,這些人的任命都是趙無恤親自下達的,唯器與名,不可以假人的道理,他還是懂的。只有權柄出自我手,才能讓下邊的人明白,誰是他們的衣食父母,他們需要向誰效忠。
同時,上位者又不能事事都親力親為,雖然眼下的勢力不過百人,但趙無恤也開始琢磨出了一點御人經驗了。
於是,他就在一旁默默地觀察王孫期操練卒伍,並未太多幹涉。他作為穿越者,前世接觸的資訊多,全面戰爭系列玩了又玩,心裡或許有一些獨到的想法,但多數是戰術、戰略層次的東西,論起實實在在的練兵來,未必勝得過王孫期。
他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不僅沒有胡亂指揮,還在暗中虛心學習。想著回去以後要多多請教下王孫期,至少要把那部齊國人司馬穰苴所著的《司馬法》吃透。
雖然這都是很基礎的東西,還有不少可以無視的古樸軍禮,但慢慢積累之下,結合後世那些跨時代的戰例記憶,或許有朝一日無恤也能指揮數萬大軍……唔,兵仙韓信那種多多益善的段位就不要想了,天才才做得到。
唉,也不知道兵聖孫武現在到底還在不在吳國幫夫差父子打工,那部跨時代的鉅著《孫子兵法》寫出來了沒有?
在學習的同時,趙無恤也向王孫期提出了自己的建議:“王孫,雖說此次是以備盜賊為名,但你我都清楚,這新田附近百里之內,六卿駐了整整六師的兵力,加上國人勇武彪悍,哪裡有什麼大盜可言。”
六卿的武裝,假想敵自然不會是那少數流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