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
言傾雪抬起頭來,看向頭髮溼漉漉,身上只披著一件浴巾的少年。
他洗澡的速度似乎格外的快,跟大部分男生都截然不同。
而葉瀾走進臥室,絲毫沒有換上睡意的錯覺,即便言傾雪已經把一套睡衣都找了出來,就放在床尾。
葉瀾只是走到鏡子前,稍微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發型,然後就轉頭望向言傾雪,微笑著朝她走來。
“在看什麼?”葉瀾坐上床側,然後整個人就翻身上了床。
言傾雪躺在右邊,他不從左邊上來,偏偏就要從右側,從十幾厘米的窄縫間尋找自己的容身之所。
葉瀾的身體再纖細,也不可能到這種程度,他擠不動言傾雪,終究還要是朝地板滾下去,他便只得趕緊伸出雙手,連帶著床被樓抱住了言傾雪,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向她,一臉的擔驚受怕:“差點兒就掉下去了呢……”
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嬌柔做作,而伴隨著他的動作,身上裹著的浴巾不可避免的鬆了下來,胸膛的光景就這樣暴露出來。
葉瀾驚聲道:“誒?怎麼還在看醫書啊?”
言傾雪澹澹道:“學無止境。”
卻是目不斜視,沒有看葉瀾一眼。
葉瀾翹了翹嘴角,又怎麼會讓言傾雪繼續裝正經下去?右手一把就抓住了書的背面,微微用力,就將其合上了。
葉瀾眼眸含笑,豐潤的唇是溼潤的,一張一合:“還看什麼書?難道我不好看嗎?”
再不看就顯得刻意,言傾雪的目光終究還是移到了葉瀾身上。
言傾雪眼裡的童孔幅度極小的一縮。
她這才知道自己之前的想法是多麼的可笑,葉瀾壓根就不是為了遮掩什麼,只是為了讓她胡思亂想,才故意如此。
眼下,他坦然的顯露出來,呈現在言傾雪眼前的,像是一副攤開的畫卷,上面本來空無一物,什麼都沒有,是乾淨的,潔白的,卻被不知道哪個新手畫家拿起了畫筆,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畫。
為什麼說這人是初出茅廬?因為她顯然沒有見過如此完美的畫布,帶著難以形容的迫切,甚至有些急不可耐,不顧畫最終呈現出怎樣的效果,只想著用上各種各種的顏料,沒有規律可言,雜亂不堪,甚至算得上一塌湖塗。
可偏偏就是如此,才顯出了這張畫卷的歸屬權,至少在昨晚……徹徹底底的只屬於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