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便可看到王鵬的“好幫手”牌煙機。這其間,靳依林幫了王鵬不少的忙。
“我正說要找你吶,剛巧在這兒遇上。”王鵬永遠都是一副笑臉,眉頭一翹一翹的,不知憂愁。
“幹啥”靳依林問。
“有事兒沒?”王鵬反問道。
“出了廠門天不管地不收,只要不去做違法的事兒,招惹警察哥兒們,能有啥事兒?”
“那好。”王鵬跳下工具車,不容分說,一把抓過他的腳踏車,“咣噹”撂進車廂,開啟另一邊車門,“上車!”
“嗨?你搶車還連帶搶人吶。不做生意了?”
王鵬“嘿嘿嘿”笑著,“要搶也搶個美女吧。”手一擰鑰匙,工具車冒出一股黑煙,擠進了車流。王鵬手扶方向盤,兩眼緊盯著前面時停時行的車尾,口中說著:“生意是永遠做不完的,錢也是永遠不夠花的,就像這天下的美女,個個都漂亮美麗,人人都俊俏妖冶,你恨不得盡攬懷中,但可能嗎?上天給你三分三,想求四分都沒門。所以,該消灑還消灑。”王鵬指指路邊一個個花枝招展的美女,頗帶點哲理性的說道。
車七折八轉來到河邊小樹林時,已是輕紗微鎖日遲暮,百鳥啼鳴歸巢時。河面似有層層淡淡的霧霾,迷迷茫茫,充滿了寧靜和安謐。河邊還有幾位垂釣者,仍目不轉睛的盯著水面若隱若現的浮漂,如一尊尊泥塑。
這是一家隱於小槐樹林中的餐檔,名曰:地道地鍋農家菜。果見不遠處煙霧繚繞,幾臺地鍋並排而立,其中一臺鍋灶正柴火熊熊。鍋的確是地鍋,菜是不是農家出的,就不得而知。
靳依林感覺王鵬選的這處地方不錯,遠離喧囂的都市,觀一河美景,聽樹上偶而響起的蟬鳴,身心得到了愜意的放鬆。
一盤涼拌蘿蔔絲,一盤水煮蠶豆,一大盆地鍋燉柴雞,轉眼便端了上來。
王鵬為靳依林斟上酒,拿起筷子讓道:“來,先墊墊。”
“且慢!”靳依林攔住王鵬,“無功不受祿,先說事兒。”
“球!沒事就不能吃?不過也真是有點事兒,想找你那位朋友,在報紙上做幾天廣告,廣告詞由你執筆。
“就這點小事兒。哎,你如今的生意還用做廣告?”靳依林不解。
“你有所不知。生意越好,越是要吆喝。第一是宣傳,第二是質量,第三是服務。缺一不可。就像這酒,”王鵬說著拿起酒瓶,用筷子敲著說道:“整日擺在貨架上,誰知它好不好喝?你說的多了,人們就會去了解它,認識它,接受它。”
靳依林文筆不錯,又有幾個在報社握點小特權的記者朋友,這點小事不算什麼。心中略一斟酌,說道:“拿筆來。”只見他筆尖疾劃,只幾分鐘時間,一段廣告詞便躍然紙上。
王鵬接過紙片,念出聲來:“‘您的愛妻是否還在忍受油煙燻蒸之痛嗎?您能忍看愛妻膚如凝脂的嬌容一天天憔悴嗎?來吧,來吧!讓好幫手為您的廚房排油解煙,……。’恩,好,好。李白斗酒詩百篇,你是滴酒未沾寫文章啊。來,我敬你。”說著抓起酒瓶為靳依林滿上一杯。
“且慢。”靳依林伸手又擋了一下,兩眼緊盯著王鵬身上那套標有“好幫手”三字的藍色工作服,心中一動。“你這工作服啥時間還做?我包了。”
“呀嗨!你啥時間改行了,對這也感興趣?”
“不是我。”靳依林向王鵬介紹了李平的情況。
王鵬收斂起笑容,正色道“這個女人也真不易。我每年春秋為員工做兩套工作服,眼下也剛好到做的時間,這樣吧,加上明年春上的,乾脆做上兩套,你讓她明天到店裡找我。不過,我就那十幾個人,魚小渾也不大。”
靳依林滿面喜色,連聲道:“這就不錯,這就不錯,我先謝過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