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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木大頭當頭蒜,更何況是他派來的一個白丁?他木大頭算個屁,只不過就是長在那些什麼縣衙、小吏身上的一介皮癬.他要膽敢對周邊那些大戶動粗,輕者說,花點銀子找人把他趕出巴掌大的地盤;重了說,遇上了閻王爺,給哪個軍閥遞一張條子,高抬貴手便罷,一不高興,抽袋煙喝杯酒的閒工夫,就派上幾個兵丁把他活埋了。他帶喜貴一同迎出門,正好與那一干人走了個面對面。太爺冷瞟了一眼:哪來的一幫畜牲,敢來我府上撒野!

幾個虎背熊腰的莽漢平時兇,一聽太爺這口氣,倒沒脾氣了.個個軟得像柿子,異口同聲:來索債的!

太爺:什麼債?

他們交頭接耳一番,一個人吱吱唔唔:木大人買你府上丫環的銀子。

一提銀子,太爺非常敏感。怪不得他木大頭派的一干人,一進門那麼理直氣壯!原來有來頭。一琢磨,這件事,可能,而是註定與她六太太有關。他揮手讓木大頭的人先離去,便去找太奶。見面就黑著一張臉:你收了木大頭的銀子?

太奶嘴上不想承認,可她的腳手不聽使喚.心有餘悸地打著哆嗦:收了一些。

太爺:多少?

太奶這人貪,哪顧上數過?她一時說不清,就嘴一咧:也就半抽屜吧!

半抽屜!太爺想到這些太太們,她們平時吃的穿的用的全由府上供著,可遇點什麼府內府外的禮尚往來,個個禮節不怎麼樣,貪婪的本事倒是學得一個賽過一個。養這一窩女人,如同是腳下滿洞的碩鼠。就這樣隨她們耗下去,不用說許府這田、這地、這一木一草,就這滿大的一個院落,早晚還不被她們損甘吃淨?到那時,這宏大的一片府宅呀,甭說是再樓房林立,恐怕想找一片瓦礫,也難尋到蛛絲馬跡。他不由嘆了一口氣:看來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太爺嘆過氣,就落了一把淚.他不是痛心,是傷心,是心寒。同一個被窩的太太都這樣,這天下除了爹孃,哪還能有一位知已?思想到這,他本想痛痛快快地責罵一通,一想,算了,讓她貪吧!常言說,天不滅她,她自滅。甩手就撂給她一句話:自己惹的是非,就自己去擺吧!

4 。 偷樑換柱

4、偷樑換柱

太奶手抓著嘩啦啦響的銀元,她心上咋能不饞?她一時捨不得退,就想,木大頭連鳳竹的手都沒有摸上,他撒出去這麼多銀子,能白扔嗎?銀子不退,人又找不到,可咋辦?她想到了孃家高坐三個衙門知縣的弟弟們,可木大頭晃盪的地盤,歸道口.滑縣根本不在她三個弟弟所治的範圍之內。靠白道,不行.軍界,又沒有人.黑道,在這方圓幾十裡,沒有哪個強龍能壓得住木大頭的。她想,只好取下下策,選一個臭蟲能相投屎殼郎的人。

她掐著手指頭,從街西頭琢磨到街東頭,把什麼二虎、三狼、黃鼠、扒皮兔、雜毛六狗算計遍了,沒有一個能和木大頭夠上交情的。絞盡了腦汗一尋思,拍了一下大腿,有了.自己門上那個許國疆,他不是認識?外號都叫他夜貓,天天是吃完晚飯就倒一趟白粉,白粉一換成錢,就在外面會頓小酒.二兩小酒一下肚,膽子就大.膽子一大,也想尋花問柳.街上找不著哪家的太太和小媳婦,沒辦法,就去偷偷地敲寡婦的門。就這主,楞是在焦虎集上同木大頭打得火熱。他們之間能熱在哪?不就是木大頭販賣一些海洛因,讓他夜貓當個下線,跑跑腿,賺倆小錢!

管他夜貓白貓,販什麼白麵、白粉呢。只要能融通他木大頭,不還錢,甭說他是夜貓,就是饞貓,不就給他喂點食?她一心思,天黑了,傳出個話就行。她就吩咐後廚上那個瘸腿:偷偷出去一趟,把咱門裡的夜貓找來!

找夜貓不費勁,他一聽說美貌年輕的六嬸要見,一面拖拉著鞋,一面披衣裳。一遛小跑,就進了許府。

他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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