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這畫的!!!”
鳳顏回接過畫卷,臉上帶著淺笑,眼中絲毫沒有被人闖入府邸的不悅之色。
“誰那麼大膽敢闖入這裡???哎哎哎……別拿走啊,這竹子畫得很好,再讓我瞧瞧!!!”
橘衣男子想伸手過去,誰知畫卷在空中破碎,白色的宣紙碎片洋洋灑灑落了一地。
“不過是作畫罷了,沒必要大驚小怪!!!”
看著詭異碎裂的宣紙,鳳顏回笑著,示意下人端上筆墨紙硯:“碎了也罷那畫畫得是好,卻少了魂,太過悲涼!!!”
“我看那竹子蒼勁挺拔,從哪裡看出悲涼了???”
橘衣男子撓撓頭髮,一副毛躁茫然的模樣。
“因為她畫的是毛竹。邱縣的毛竹繁多且密,要想得到陽光就得拼了命往上長,了一但長到一定高度,便會被砍下做柴。
這作畫的人以毛竹自喻,似在說明他的一切努力都由於品種原因而淪為沒用的廢物。”
鳳顏回習慣性地撫著紫玉蕭,眼中除了溫柔的浮光,深處還有暗湧流動。
水心畫在一旁靜靜聽著,靜靜看著男子的容顏。
眼眶有些熱熱的,有液體從上面滑落,似所有委屈都隨著有人理解而消散。
“啪嗒!!!”
“顏回大哥!!!”橘衣男子跳起來,指著滴落在石桌上的淚珠。
“逸寒,別總是大驚小怪的!!!”
這般上躥下跳,哪裡有十八歲男子該有的模樣???
鳳顏回無奈,卻還是順著他指的方向瞧去。
“你看天乾物燥的,這裡突然出現了一滴水。”
看來他高估了他,說話半點營養都沒有。
不過鳳顏回還是笑了:“來者能悄無聲息地進入院子,那麼給石桌上滴點水不是輕輕鬆鬆嗎?!”
“太過分了,她這分明是在挑釁我們!!!”
即墨逸寒跳腳,瞪著眼睛四處觀察,尋找可疑跡象,不一會兒,以失敗告終:“看起來沒人來過啊!!!”
“這裡……”
右手朝桌上一指,這石桌雖每日擦洗,卻還是會蒙一層薄灰,但不仔細瞧根本看不出來。
方才放畫的地方,旁邊可看到一個淡淡的指印,還有衣服掃過的痕跡。
“顏回大哥,你太厲害了,怪不得六哥讓我多跟你學學。”
即墨逸寒將二百五的行為發揮到極致,圍著桌子左瞧瞧右看看,一副縣官勘察證據的模樣。
“……”
鳳顏回此刻心裡默默感嘆:他把你丟給我不是因為他能力不如我,而是因為他有重要事情要做,怕你這一驚一乍地壞了他的計劃。
“莊主!!!”婢女端來文房四寶,在桌上一一擺開。
“下去吧!!!”鳳顏回喜靜,所以並不打算讓丫鬟在身旁侯著。
一手抓著袖子,低頭認真研墨。
而後,認真地描畫起竹子。
他筆下的毛竹好似有生命力般,似乎在爭相向上生長,向下紮根。
他畫的畫與常人不同,不止畫了露出來的竹子,還畫了竹子的根,和同一條根上發的小竹筍。
“顏回大哥,你加上那些根看起來就奇怪了。”
即墨逸寒似乎根本沒有消停的打算,一手摸著下巴,開始了他的“鑑賞”活動。
“這是什麼意思???”
“她會懂!!!”
畫完最後一片竹葉,鳳顏回將白玉狼毫擱置。
“顏回大哥,你這是畫給誰啊???”
即墨逸寒露出促狹的笑:“聽冰護法說,今日他有幸聽到了琴瑟和鳴,而我現在有幸看到了你揮毫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