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到了那個孤獨,寂寞的背影,聽到了那淒涼而又悲傖的琴聲。
“可是——”石心似乎有點茫然:“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什麼?”
石心沉思片刻,苦笑道:“我好象什麼都不明白。又好象什麼都明白。”
晨星轉身莞而一笑,道:“好了,我們不要說這些了,談點別的吧!”
石心在月光下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眶早已溼潤,心中微微嘆了口氣,道:“是啊!我們是該談點別的是啊!只是,談些什麼呢?”
晨星道:“就講講你們四兄弟的事吧!你們是怎麼結拜的呢?在江湖上的經歷,又是怎麼樣成為我朝將軍的呢?石心道:“要講這些呀!三天三夜怕也說不完呢!”
晨星拍手笑道:“沒關係,我就聽你講三天三夜!”
“好啊,嘿嘿。不過我有個條件!”
晨星問道:“什麼條件?”
石心笑道:“到屋裡講,今夜的風很涼,你穿得也有點單薄。”石心說完便把袍子脫下給晨星披上。
晨星公主笑著看了他一眼,忙又低下頭,道:“好吧!免得又把你給凍壞了。”
說完二人並肩走向內院,只留下淡淡的月光柔和的照著這靜靜的大地。
就在這時,一個黑衣老者緩緩從黑暗的牆角走了出來,碩直挺拔的身材如一棵蒼勁的古松,頭髮連著滿臉鋼針般的鬍子,濃眉下,一雙灼灼如點的眼睛裡似乎隱藏了許多不為人知的悲涼滄桑,挺直的鼻樑更顯示他堅毅倔強的個性,淺淺的皺紋卻宛如石刻一般,清晰。一條麻繩來伍腰,寬大破舊的袍子後面揹著一黝黑的古琴,七根弦上發出熒熒的光澤,兩側各雕有一顆骷髏頭,使得這古琴很不協調。
星月無語,風吹梅花落,傷心事,何處與人說,往事不堪提,只把今日握,可憐一生孑然,獨醉獨醒亦獨歡,悵舊情如夢,醒時無處追尋。
老人就這樣木然的站著,良久彷彿與整個大地,空氣融在了一起。
他是誰?他為什麼會在這兒出現?至少現在還沒有人知道,也許一朵梅花在風中飄落,搖搖擺擺在他面前悄然滑過,老人的表情突然變得溫柔起來,臉也帶著一絲慈祥的笑意,他輕輕一揮右手,立刻那朵梅花便懸在了半空,帶著一種奇妙的韻律旋轉著,就像一個在雲霄間輕歌曼舞的白衣仙女。
老人竟似乎看得痴了,口中喃喃道:“蓮花,你要是活著,不就能看到你的女兒了嗎?她很乖,很巧,和惹人喜愛,就像你小時候一樣啊!她姐姐也很好,你放心吧!放心吧。”
語盡,花落,星月朦朧。
以後的日子,白劍他們過得自是十分快活,而其中最幸福的莫過於石心了。每天美人在畔,談風論雅,遊山玩水。
晨星公主的天真,純潔,美麗,調皮讓人覺得她就像一朵深各的幽蘭,一塊未經雕琢的璞玉,一個上天派到人間的天使。
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可以無拘無束的談笑,打鬧,偶爾的幾個惡作劇也會讓石心苦笑不得。
時光匆匆,轉眼已經過去了將近半年,可以說這半年是石心一生最幸福,最安詳的半年。
值得慶幸的是石心在這段時間十分的爭氣,竟然一次都沒有衝動過,一次都沒有生過氣,一次都沒有打過架。
這裡只有一個小小的插曲,就是柳清鳴和他的一次談話。
“石將軍,你的這把幽冥劍是從哪裡得來的?”
“天上掉下來的,就正好掉到我跟前,我從不吹牛。”
柳清鳴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柳大人不信?”
“信。”
“你不覺得奇怪?”
“不怪。”
“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