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不錯，竟能惹得魂主為你發怒。”
“竟能惹得魂主為你，甘願提前結束紅塵劫。”
“只可惜，這渡劫渡了一半，強行結束，隨時都有走火入魔的可能啊……”
“你聽。”
李屠戶被雲端打下來的一層透明靈氣罩子籠罩著全身，自然沒有被老僵的吼聲所震死，這麼多年來，原本以為這跟了一路的老僵，不會再開口說話，誰知今日竟然能恢復了神采……
且還讓自己聽什麼東西。
只是這罩子隔著，本就隔音，李屠戶閉上眼，儘可能地去聽著外邊聲響。
“砰……”
“砰……”
“砰……”
如銅鐘敲響，沉悶的砰動聲音，漸在李屠戶耳畔凝實。
似被這聲音吸引住，半晌，才愣愣開口問道：
“老僵兄臺，這是……這是什麼聲音？”
紅紋老僵枯爛的麵皮微微上抬，兩顆紅如棗子的瞳眸，打量著雲層中的那道黑金色將軍法相。
“嘖嘖……”老僵咂舌嘆氣，“紅塵劫渡了一半，這入魔……也是入了一半。”
“啥？”
李屠戶心中一驚，結合著先前老僵的說辭，那意思便呼之欲出。
“陳兄弟入了魔？！”
老僵摳了摳臉上暴露在外的血管，似乎覺得不適，又一手扯下，塞進了嘴裡，咀嚼著。
“入了一半，便是半仙半魔，我爐景活了三百九十三萬年，卻只見過半仙半魔一位。”
“那位下場如何？”
“百萬歲不到便成了帝尊，八荒出身，卻可殺至中三流寰宇，證道帝路，成就雙諡帝尊……但屠殺中三流其中寰宇億萬萬生靈，卻被三千寰宇大意志所滅殺……”
“據說肉身墮入尾流寰宇，下沉進蝕淵，便是一代神話隕落……”
李屠戶聽不懂這其中彎彎繞繞，只是知道這所謂的半仙半魔最後落不得什麼好下場，心中不由得對陳遠擔憂起來。
紅紋老僵卻是摸了摸下巴，看著天際中的法相，眼神陰沉。
“若不濫殺，也能有命活吧，我與魂主心連心，命同命，本尊定然死在他之前的……”
老僵撥出一口氣，順著街流，來到了那喪葬隊伍前，飛至轎子外，吹起了陳遠的鬚髮。
卻見陳遠眼神略顯陰沉，手掌虛按而下。
“福家人，你在尋道姑時，就沒看看，本仙穿得是何顏色的衣物嗎？”
那福安郡主聞言，臉色猛地一變。
腦子裡瞬間通達，卻是陡然起身，眼中血紅滲出，
“萬人屠之輩竟藏於行善事的道觀之中，賊人，我要你死！！”
天人在小郡確實是無敵存在。
但環星境呢？
那便不是一個次元的了。
陳遠勾起嘴角，手掌按至腰間。
轟——
天穹中，黑金將甲法相同按下碩大無邊的手掌。
“巧了，本仙也想殺你。”
“但我仁慈，見不得別人曝屍荒野，就，順道給你們埋了吧。”
嗡。
天人境福安郡主的拳頭停在了陳遠面前一寸處。
法相手掌也瞬息而下。
轟隆。
氣浪滾滾，淹沒一切。
喪葬隊伍陷入了地裡，連帶著福安郡主的半邊身子。
還剩半截手掌留在外頭。
陳遠笑著，握住那手掌，甩了甩。
“你不入仙途，見我如井底之蛙觀明月。”
“你若入仙途，見我似一粒蜉蝣見青天。”
“同我動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