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暴露出無數驚天秘聞,一時間也變得坦然。
既來之,則安之,現在震驚或擔憂,已全然無用,唯有想到破局之法,才是關鍵。
“葛前輩是說,小春生在未認識我的時候,便已然說我是……絕地之生門了?”
葛大娘聽著陳遠將“大娘”二字換成了“前輩”,雖然沒有被叫“姐姐”的舒坦,但好歹不必再耿耿於懷一個稱呼了,便輕輕一嘆,道:
“是如此,一個外來的孩童,身懷仙蘊,有五轉至尊之相,身上血脈甚至能壓得住蘇錦的食帝羊……她的身份是個謎團,且是天大的謎團,但就是如此,越從她嘴裡說出來的,越可信。”
“那時間,我們都以為,是哪方從不面世的強者化作這孩童模樣,強入這囚籠之中,以竊取天機,誰曾想,她這一言一行,卻更像天機。”
“但經這長久觀察,不止是蘇錦那老東西,還有我們,皆看不出小春生的異常。”
“入這囚籠,無論能耐高低,皆要成這‘糊塗’之人,但本事高強的,說到底也能憑著道行變得‘明白’,只是如今世道,活得越‘明白’,便活得越‘痛苦’,倒不如徹底‘糊塗’來得瀟灑寫意……而這小春生,也是裝‘糊塗’的高手,看不出啊,根本看不出……”
陳遠聞此,也不好再問什麼。
便連葛大娘也不知小春生具體的路數,便知其身份恐怖。
但就是如此神秘的人物,卻與自己同住一個屋簷下數月,整日吃著自己所囤的凡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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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去想了,想得太多,倒壓得自己喘不過氣。”葛大娘擺了擺手,笑道,“這世間什麼都可以是假的,唯獨長在自己身上的本事是真的,便連著老龍這方人物,也成了那淵帝的手下亡魂,如今成了這腌臢模樣,放在盆裡,成了一碗肉食……便是你小子,戴著再多名頭也無用呵……”
“時間太緊,讓你在下一次誅世之戰到來的時候成為五轉至尊也不現實……但只要還有時間,陳小子,你也要往前爬…爬得越高,越遠。”
經歷瞭如此多的歲月,陳遠也非常人三言兩語便能架起來當炮灰的一根筋,但卻因為自己的身份,卻讓一切看起來很匪夷所思的事情,變得真實。
道理很簡單,陳遠自己本身,是一個永生者。
永生本就獨特,於此再往陳遠的身上添多少名頭身份,都覺得……理所應當。
況且一路走來,陳遠的初心似乎很少改變。
小界小國裡,小州小郡裡,小縣小鎮裡,平靜的,雪壓枝頭的傍晚。
一個笑得亮燦燦的姑娘問,
修行是什麼?
陳遠的答案,在這三千年歲月裡,從未變過。
驟然恍惚,眼前的葛大娘卻已不在。
手裡的瓷盆,也消失不見,陳遠對著空蕩蕩的小路擺了擺手,算作告別。
而後轉身,便是一念間,腳下泥路似劍影霍霍。
耳邊道意如雷鳴轟雜,無數哀嚎求助的聲音縈繞陳遠耳畔。
他身後所背的鏽劍止不住的抖動嗡鳴。
陳遠這路走得越來越恍惚,像是在回家路上,又像在走過劍道。
哀嚎聲像是死在他劍下的妖祟歹人,又像是無數等著他救世的生靈。
劍影入世,陳遠軀體忽得透亮,便連著肉身,也隱隱變得像一柄亮燦的劍。
大道融身。
便是劍道三轉,已有至尊相。
:()兩千載紅塵劍,十萬年長生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