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家村慘遭浩劫,她雖不負全責,但也難辭其咎,所以,只能盡力的給他們一些補償,也好讓自己的心中好過一些。
穆家村百十戶人家,房屋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損毀,再住下去會存在嚴重的安全的隱患,這是采薇無法忍受的,她打算給村中每戶人家重新蓋一座青磚房子,按照每戶八十兩計算,須得八千兩白銀,死人的人家,按每死一個二百兩算,須得一千多兩,再加上傷殘著的賠償,零零總總,共計一萬兩的銀子。
采薇清算好,將那些五十兩一錠的銀子攔腰切開,切了許久,才切夠一萬兩的數目,累得她氣喘吁吁,連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她太累了,就回到臥室,在她的小床上躺了下來。
若是以往,她一定會先去溫泉美美的泡個澡,再吃一兩個美容養顏的鮮果,最後才會在床上躺下來,甜甜的入睡。
但是現在,這些都沒有了,采薇有幾分的不適,又有幾分的失落,但又想到天機子已經被他們除掉了,從此便可高枕無憂了,心中便又踏實了許多,輾轉了一會,漸漸的睡去了……
汴州府
霍記參行’的後堂裡,參行的掌櫃司徒啟帶著兒子司徒長歌,靜靜的垂首侍立著。
對面的案上,茶香嫋嫋,三五本厚厚的賬本堆積著,大東家霍淵,端坐在案前,手執玉珠金算盤,一頁一頁的核對著參行的賬目。
大約一頓飯的功夫,他放下賬本,笑容可掬道:“已經核查清楚,分毫不差,司徒掌櫃有心了!”
司徒啟忙謙虛道:“東家仁慈,小的們自然不敢懈怠!”
霍淵笑了笑,看了身邊小廝一眼,小廝忙取出一個紅包,遞給了司徒掌櫃,笑嘻嘻的說:“咱們公子見司徒掌櫃辛苦一年,為咱們霍家參行嘔心瀝血,所以特意封了些銀子給司徒掌櫃打賞,司徒掌櫃快接了罷。”
司徒啟接過紅包,發覺裡面沉甸甸的,一定是賞了不少,心下感激不已,忙跪了下來,向主子謝恩。
霍淵起身,親自將他扶了起來,笑道:“些許小恩小惠,就讓司徒掌櫃行這般的大禮了,若是我說出下面的恩惠,司徒掌櫃又當如何呢?”
司徒啟怔愣無語,不知東家所指的是什麼,但看到東家的表情和說的話,就知道一定是有好事兒發生!
“小人願聞其詳!”
“令公子過了年就滿二十二歲了吧?”
“東家,您的意思是……”
霍淵笑了笑,把眼神轉到了司徒長歌的身上,見他依舊是垂著頭,一副老成穩重的樣子,聽到自己被提拔的暗示時,竟能做到不喜不悲,不由得對他又生出幾分讚歎來。
“我想再開設一家參行,可惜沒有合適的人掌管,我看令公子為人踏實持重,所以想破格提拔他去做我新參行的掌櫃,不知司徒掌櫃意下如何?”
“哎呦,東家,您真是,真是令小都不知說什麼好了,小的受寵若驚啊,歌兒,快,快來給東家謝恩…。。”
司徒掌櫃真的是不知說什麼好了,激動的語無倫次,忙拉過兒子就要下拜,被霍淵給止住了。
“虛禮無用,只要你以後能對參行盡心盡力,就是對我最大的回報了。”
“是,小人一定盡心竭力,死而後已!”
司徒長歌鄭重答道。
霍淵滿意的點點頭,示意他們出去了。
他站起身,繞過案子走到窗前,推開窗,往那窗外一樹樹盛開著的白梅,那花白裡透紅,豔而不嬌,清香淡雅,凌寒綻放,她見了,一定喜歡!
今兒已是初二了,她說她過了年可能會來,或許,她只是隨口說說而已,可他竟期待起來,這個年也過的格外有盼頭了!
她想開參行,他就給她開一家,與自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