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韻巧出嫁這天,沒有十里紅妝送嫁。
只有一個陪嫁丫鬟,帶著皇上賜下來的兩箱子衣物首飾,就這麼隨著小郇國回朝車隊出發,離開了南陵。
唯一算得熱鬧的,大概就是出京的一路上,無數百姓夾道觀看,湊熱鬧。
還有無數京中世家貴女們早早的就定了茶樓,透過包廂窗戶,奚落這場寒酸的親事。
傅玉箏沒有去湊這個熱鬧。
對她來說,那個曾經親自上門示威,想要介入她生活的人,已經遠去了,以後再也不會見到,那麼便也無需再對這個人有所介懷。
「娘親,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杏花村?我想太爺爺太奶奶了,也想巴豆跟紅豆。」毛豆從字帖中抬起頭,問坐在對面失神的女子。
傅玉箏拉回心緒,伸手揉了揉小娃兒腦袋,「娘親也想杏花村,想你太爺爺太奶奶她們了。等你爹爹把手裡的事情忙完一段落我們就回去,可好?」
毛豆小臉一垮,無力耷在桌上,「爹爹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等他忙完得等到什麼時候?到時候我都長大了,太爺爺太奶奶都要不認識我了。」
「不會,不管你長到幾歲,變成什麼模樣,太爺爺太奶奶都能一眼認出你來。」
「為什麼?」
「因為他們愛你啊。」
「我也愛他們。」
表白過後,毛豆咬著筆桿頭,仰頭看向窗外。
現在天氣變暖了,京城好多地方的花兒都開了,開得很漂亮。
杏花村一定也到處都開著花兒吧?
家門口,家門口的小路邊,田埂上,還有青河岸,肯定長滿了小野花,又香又漂亮。
不知道巴豆紅豆他們現在在做什麼呢?
「哎呀不是,花環不是這樣子做的!真笨,你拔的那不是花,是狗尾巴草!」青河岸邊,一道小身板老成樣兒的教訓個小娃娃,表情很是恨鐵不成鋼,「咱家紅豆是女娃兒,女娃兒的花環要全是花才好看,教你多少次了都不記得。」
越說越無奈,最後乾脆抓著小娃兒兩隻小手,手把手的教著他編。
「喏,像這樣,看到沒有?這樣編出來才漂亮。把那兩根狗尾巴草拔了,全是毛!」
紅豆站在邊上,眼睜睜看著哥哥把狗尾巴草拔掉,抿了抿小嘴,「哥哥,狗尾巴也好看,全是毛。」
巴豆,「……」轉身吆喝旁邊草地上玩得歡的小蘿蔔頭,「多拔點狗尾巴草,那玩意兒看著還行。」
「哈哈哈哈!老大你剛才還說狗尾巴草不好看!」
「紅豆說好看,不好看老大也得說好看。」
「紅豆是老大的老大,哈哈哈!」
小蘿蔔頭們一邊鬨笑,一邊來勁兒的去找狗尾巴草孝敬老大的老大。
巴豆被笑得臉色一陣陣的發黑。
妹妹經常拆他的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點威信,他們家紅豆一句話就把能他的地基給鏟塌了。
瞅著妹妹居然還捂嘴偷笑,巴豆眼睛一瞪,「還笑呢,你就是專治你哥的小魔王,窩裡橫!」
「哥哥疼紅豆!」小女娃兒笑得咯咯咯的,伸出兩隻小手要抱抱。
「疼,哥哥疼。」巴豆小大人似的仰天長嘆,抱了妹妹一下。
不怪爹爹把紅豆寵上天。
他們家紅豆撒個嬌,他這樣的鐵漢子都頂不住,何況他爹那個老貨?
「你們兩乖乖在這坐著不要亂跑,哥哥給你們挖甜甜根去。」找了塊乾淨石頭讓兩小隻坐下,巴豆立即撲進小蘿蔔頭當中。
這幫混小子剛才笑話他呢是吧?
敢笑話老大,沒死過!
青河岸邊一下子鬼哭狼嚎,把不遠處的小娃兒逗得哈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