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了洗洗就好了。」她抬頭笑道。言語間全不以為意。
「嘖!」柳知秋突然咂了下嘴巴,嘀咕,「女人真是麻煩。」
這句話讓李君月一頭霧水,她怎麼麻煩了?她什麼都沒麻煩他,還幫他幹活了。
手臂酸得要死,腰快直不起來了,她也沒喊累。
怎麼就麻煩了?
男子長臂突然伸過來,毫不費力將她拉起,把她想往往後藏的掌心翻開。
細嫩掌心被摩得紅紅的,赫然可見血泡。
「不痛?不會說?」
李君月把手抽回來,飛快背到身後,「不痛!以後多幹活就習慣了!」
柳知秋再次咂嘴,轉身穿上棉襖子,扛起鋤頭,「走吧,時辰不早,你也該回去了,別在我家蹭飯。」
「……」李君月咬著嘴唇,慢騰騰跟在他身後。
兩人一路無言回到柳家大院門口,李家馬車就停在那裡。
李君月要上馬車的時候,男子回頭,「你等等。」
雖然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她還是乖乖巧巧的在馬車前候著,看他進院子。
再出來的時候也不過片刻功夫,他往她手裡塞了東西,「自己擦一擦,很快就能好。」
說罷,馬上又走了。
一句多餘的話沒有,乾脆利落。
上了馬車,馬車起行,慢慢駛出杏花村。
車裡,沒人窺探,李君月才攤開手,看著掌心觸感微涼的小瓷瓶,然後將瓷瓶塞子開啟,一股淡淡藥香撲鼻而來。
挺好聞的味道,一點也不嗆人,怎的,就把她嗆得紅了眼睛。
小診室裡,柳玉笙看著在自己藥櫃翻看的人,「二哥,你又在找什麼?」
「看你搗鼓了什麼新藥。」
「剛才不是拿走一瓶了,不夠?」
「夠了。」他是無聊了,不知道該去做什麼,所以來這裡聞聞藥味,念一念藥材名,讓自己腦子清醒清醒。
免得犯了魔怔。
柳玉笙單手支頜,瞧著男子一刻不肯停下的身影,揶揄,「剛才那藥給李姑娘的?」
李君月吃了早飯就道別了,馬車卻一直停在門口沒動靜,人還能去哪?
找她二哥去了。
「她八成有病,好好一個千金大小姐,跑山上幫我翻地。」
柳玉笙,「……」在她看來,二哥其實更加病得不輕。
不開竅就算了,遲鈍成這樣,腦子到底怎麼長的?
她對他的腦迴路很好奇。
「別那樣看我,真當你二哥傻呢。」
「不傻你跟人摻和?」
「那不是她跟上來的嗎?」
「你也沒拒絕啊。」
「我趕她了她不走。」
「你沒認真趕。」
柳知秋無言以對,是真趕不走還是他沒認真趕,這個他回頭得好好想想,難道真是他的問題?
柳玉笙也沉默下來,李君月的心思已經很明顯了,能做到這一步,對一個女子來說真的很不容易。
雖然纖柔比起她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兩人不能拿來比較。
纖柔心裡就沒把自己當女人,那傢伙是把錢萬金當成媳婦來寵來疼的。
李君月不一樣,實打實的千金大小姐,跑去幫二哥幹農活,沒幾個人能做到她這樣。
同為女子,柳玉笙心緒有些複雜。
倘若李君月是不帶目的的接近二哥,她樂見其成。
可事實並非如此。
「囡囡,你不喜歡她?」柳知秋總算覺出妹妹的異樣情緒了,問道。
若是妹妹不喜歡,下次李君月要是還來,他就直接把人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