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孟清和還是一個孩子,他格外黏姐姐,到姐姐家中小住,每日逗逗小外甥,然後在顧家老宅裡到處玩耍。
一個蓬頭垢面的中年女人在門外看到了孟清和,招招手讓他幫她一個忙。她給了他一封信,希望他交給顧榮柏。孟清和覺得這個女人太奇怪,先把信給了姐姐。
上面沒有署名,孟清和只說要給大人,她拆開看了,然後信從手中滑落。
那個蓬頭垢面的女人曾是顧榮柏的情婦,她的兒子被孟清如送進了監獄。
她好不容易遞進這封信,是希望顧榮柏放過她的孩子,她會帶他離得顧家遠遠的,不會再肖想他的錢和權力。
孟清如看著熟睡中的孩子,原來他眉眼像顧希城並不是她的妄想,他是顧家的孩子。
她想起,那天她醒來時,她的世界如何瞬間崩塌,再如何在顧希城和他父母開導中漸漸恢復。
孟清如不是在那時開始瘋的。
真正能傷害一個人的,只有她最愛的人。
當她的世界陷入黑暗之中,渴望得到一個答案與光明時,她的父母,屈服於顧家的權勢,勸說她放棄。
「清如,希城已經去了。他知不知道這件事,已經不重要了。」
「那個欺負你的人也在監獄裡,你還想怎麼樣呢?」
她想怎麼樣呢?她不過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找出幕後的指使,為自己受到的傷害找到一個答案。
她錯了嗎?
為什麼沒有人在意,為什麼她的父母要用憐惜又不贊同的眼神看著她?他們是不是也知道什麼?
孟清如最後瘋了,她無法接受這個世界告訴她的一切,險些將她的孩子掐死在搖籃裡。
顧行執用簡短的話語告訴了小夏真相,小夏好久才反應過來。她理解能力有限,並不能從簡短的敘述中一下子理清其中的來龍去脈。
他並不期望小夏能理解,在她呆呆的臉上輕吻了一下,說:「小夏,你不用擔心,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下次再看到這樣的東西,直接交給我或者方姨就好,不要傻傻地去給錢。」
小夏立馬反駁:「沒有哦,我沒有想給錢。」
她才不承認,她險些就要被騙了。如果她不是沒有那麼多錢,或許真就偷偷給對方打過去了。
小夏笨,不知道她隨便賣一個首飾裡的首飾,就能湊出對方要的錢。
所以,人還是笨一點好。
他沒有拆穿她拙劣的掩飾,方姨抱著夏昀過來敲門,「小夏,你躲在書房裡幹什麼,寶寶又找你了。」
小夏昀和他媽媽一樣十分懼怕方管家,每次方管家抱一會兒,他就要找媽媽。
顧行執開門,小夏昀委委屈屈地癟著嘴,一副即將要哭出來的模樣。看到爸爸他立馬伸出了小胖手,奶聲奶氣地喚了聲「拔拔」。
空氣靜固了幾秒。
小夏立馬從屋裡跑出來,興致勃勃地問道:「寶寶剛剛是喊爸爸了嗎?我好像聽見他喊爸爸了!」
相比小夏的興奮,夏昀和顧行執的反應都很平淡,顧行執只是嗯了一聲,從方管家手中接過了夏昀,「方姨,你去忙吧。」
夏昀則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從方管家手裡解脫後,長長呼了一口氣,好像在安慰自己,不用怕了。
只有小夏高興得不得了,捏著夏昀的胖臉蛋誇道:「寶寶好聰明呀,再喊一聲好不好?」
大概是太興奮,手上的力氣不小心沒有控制住,夏昀小胖臉一痛,突然「哇」地一聲哭出聲來。
小夏心虛地把手收回來,又心疼又愧疚:「對,對不起啊,媽媽弄疼你了。」
顧行執以為小夏已經忘記了他白天說的話。
晚上,他坐在窗前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