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的鐵山靠越來越使用的爐火純青了。」
李炳福可能是為了炫耀實力,他今天的座駕居然是一輛加長版林肯。陪同他出現的人也很多,單單我認識的就有天河區堂主朱永雄,還有被削掉一隻耳朵的李文賦。李炳福這小老頭手拄一根黑色的手拐,在李文賦等一幫人眾星拱月的朝著我們走過來。
原本玩著我的手的李夢婷見到這幫人的時候,下意識的攥緊了我的胳膊,明顯她又想起了是這幫人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我輕輕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表示讓她稍安勿躁不要失去分寸。
李炳福布滿皺紋的老臉上本來是充滿了不屑,他來這裡主要是準備強勢撲滅我們東星這幫過江之龍,讓珠三角的人都知道,這裡義門才是真正的地下王者。他今天來就是準備殺雞儆猴的。而我在他眼裡就是那隻待宰的雞。
不過,李炳福那不可一世的目光忽然注意到站在我身邊的章國濤身上的時候,他眼睛就陡然睜圓了,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看到他這表情。就知道他肯定認出了章國濤的身份,這也是我今天非要把章國濤請過來的原因,至少讓李炳福忌憚,輸了他們也不敢翻臉不認帳。
李炳福驚疑不定的望了章國濤一眼,但是沒有敢在這種場合說破章國濤的身份,而是裝著沒見到似的把目光移到了我臉上,老眼裡多了一絲凝重:「你就是東星陳瑜,果然英雄出少年呀。」
我呵呵的一笑說:「不算少年了,如果不是前陣子有幫雜碎綁架我女人,導致我女人肚子裡的孩子流產了的話,再過半年我都能成為父親了呢。」
李炳福也笑了笑,像是一個鄰家老翁跟我聊天似的說:「有孩子也未必是件好事,就拿我孫子小賦來說,去了趟麗海市被一個野蠻人割掉了一隻耳朵,你說氣人不氣人?」
我看了旁邊的李文賦一眼,笑了笑說:「那要看你孫子是不是去搞事了,孩子在外面做錯了事,人家只會說你們這些老的沒有教好。」
李炳福聽到我直接暗諷到他頭上來了,他老臉不由的閃過一抹怒氣,但是很快就壓了下來,指著前面的海悅大酒店說:「我沒有什麼嗜好,就喜歡鬥蟋蟀。聽說你們有隻上好的蟋蟀要跟我的呂布鬥一鬥,就在酒店大廳裡鬥吧。」
「好說,請領路。」
我們東星跟義門的兩幫人都朝著海悅酒店門口走過去,我們這邊有一百多人,而義門的人卻又兩三百,全部進去肯定會發生混亂,所以雙方說好各自只許帶20個手下進去。蟋蟀就在酒店大廳公共區域的桌子上面鬥。
李炳福讓手下捧出了他心愛的青背猛蟲溫侯呂布,原本面無表情的章國濤這會兒才有了一點激動,也捧出了我們新抓到的那隻紅色蟋蟀,按照規矩我們要給蟋蟀起一個名字。章國濤毫不猶豫的把紅色蟋蟀命名為紅袍文丑。
哨牙他們聽到章國濤把蟋蟀稱為紅袍文丑的時候,都忍不住小聲的議論起來,覺得文丑在三國裡不厲害,被關羽給一刀斬了。不過想想文丑跟趙雲交手過兩次,都能跟趙雲打成平手,我覺得把這隻紅色蟋蟀稱為紅袍文丑也沒有什麼不行,最重要的是……章老頭非要這麼叫,我有啥辦法哩?
兩隻極品蟋蟀。兩千萬的賭注,就算李炳福財大氣粗,也不禁有點兒小緊張。我們一幫人看著鬥盆閘門開啟,兩隻猛蟲同時出現在瓦盆裡。呂布已經率先鬥盆中,它青背方頭,一對大牙就像是一對方天畫戟,來回巡弋,耀武揚威,發出響亮有力的鳴叫聲,不愧為溫侯呂布的大名。
反觀我們的紅袍文丑,在面對呂布這樣的猛蟲,竟然只撥動了兩下頭上兩根長長的須。就像是穿著紅袍的大將文丑在捋了捋鬍鬚,睥睨自雄的在說:我殺對面敵將,如擒一兔耳。
章國濤跟李炳福兩個都親自用芡草撩撥兩隻蟋蟀的牙齒,然後兩隻蟋蟀齊齊發出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