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關算盡終是罪孽難逃,孤冥塔上,早已空無一人。”
“世事無常,”鄯伯辛道,“問天命者不自問,倒真應了那句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如此,二者各退一步,陛下也不得不另闢蹊徑了?”
“倦鳥歸林,擇良而棲,此為物之本能。”鄯仲卿搖頭道:“此番接駕意味重大,風口浪尖,以儆效尤,皆由鄯家始。”
“騎虎難下,這日子可定了下來?”
“八月初一,天子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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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一。
雖說微服出巡,但亦少不了一番敲鑼打鼓的皇家排場,靖帝怡享天年,雙鬢微霜,卻是面色紅潤,氣色尚佳,儼然一副硬朗有餘的模樣。
於馬車上巡視城郭半晌,便入了早已備好的宅邸之內,傳喚鄯明玉至身前,交代些大事,就以接駕有功的緣由打賞黃白之物,又對沽鄴的風土人情誇讚一二,最終稍作歇息讓眾人告退,此事算告一段落。
中午,鄯明玉親自召集城中富甲為其接風洗塵,鄯伯辛將獻舞的舞娘,雜耍的藝人統統勘察一遍,確定不出差錯後,總覺有些放心不下,卻又說不上哪是不對,只得問跟隨身旁的侍從,道:“還有甚未想到的紕漏處?”
侍從搖頭。
“那遠道而來的道長仙人何時現身?”
“從未出現過,”侍從答道,“老爺囑咐,只要如約而至,就莫要去叨擾,這些個神仙方術,小的們亦是不懂,怕擅自衝撞了貴人,得罪仙道。”
鄯伯辛聽及此,沉吟一會,還是對僕從謹慎吩咐道:“回府通知大哥,青鋒左右,劍莫離身。”
筵無好筵
笙簫琴鼓,玉杯莫停。
觀大堂之上,歌舞昇平,其樂融融,一片盛世榮華的風光好景。
靖帝坐於上位將一切盡收眼底,捋胡笑曰:“這沽鄴盛世康平,百姓安居,想必是鄯卿事必躬親,辛勞已久,大功不可沒啊!”
“陛下謬讚,”鄯明玉拱手道,“大京朝國泰民安,國富兵強,全依仗陛下治國有道,梳理有方,有此千古明君,才是我大京之幸,百姓之幸。”
“史官筆墨入木三分,若真是要流芳千古,鄯卿一代賢相,勞苦功高,倒也不書不快,”靖帝笑道,“平亂盛櫻,不求封賞,官拜為相,為國為民,可謂千秋佳話。”
“眾人各司其職,皆為百姓做事,而臣只求問心無愧,”鄯明玉道,“犬子不才,平亂之事乃其親力親為,初出茅廬,投機取巧,萬不敢提封賞之事。”
“哦?”靖帝此時才適時轉過身來,眯眼瞧著坐另側的鄯家小輩,出言道,“不知是哪位少年兒郎?”
鄯伯辛站起來恭恭敬敬答道:“陛下萬福,正是在下。”
鄯明玉看他一眼,緊接道:“此乃賤內所生第二子,鄯氏伯辛。”
“翩翩公子,一表人才,”靖帝點頭稱道,“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道罷,誇讚了他幾句,便又與開始鄯明玉對飲。
鄯伯辛這一起身,引得周圍一片側目,驚歎讚賞之餘,亦有不認同之聲,鄯伯辛皆以笑回敬,直到看見王猛,這笑容不由變得幾分苦澀,只好舉杯相邀,可偏偏對方毫不領情,久思無法,鄯伯辛只好迎著那道目光,自罰三杯。
酒飲罷,不由有幾分坐入針氈,旁人的風言風語亦有耳聞。
雖說親事是由王家先退,但究竟是誰負了誰,明眼人一看便知。大夥心知肚明,雙方又相互遷就,閉口不提,不想撕破臉皮,這一來二去,面子上倒也無人問津,鄯伯辛思前想後許多,愧疚良久,終還是舒了一口氣。
酒過三巡,眾人微醺。
鄯明玉上前行禮,道:“臣久聞陛下心懷蒼生,嚮往長樂往生之所,特尋來一世外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