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那架飛機的遇難人員名單裡明明有她的名字,他們都以為她死了,今天她卻又從天而降。
如果那個人不是她,那她當初又是去了哪裡?
秦觀自五年前回加拿大的秦門後就再無訊息,最後一次見到他時,兩人沉默了許久,在離開前,秦觀淡淡地說了句,“我會把她找回來的。”
是他不一般的感覺,還是因為對他們的愧疚而說的謊言,亦或是其他的什麼原因,段遠希沒有再思尋,但他知道秦觀的執著,他說出一句,即使只是謊言,他也會想辦法兌現。而以秦觀的能力,五年都沒能找到子叔,那到底是誰有這麼大能力將她藏匿?
許許多多的問題盤亙在腦中,但最後問出口的只有一句話,“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子叔淡淡微笑地點點頭,“我很好!”
那就好了。
段遠希鬆了口氣,身子一鬆懈,方才未感的疼痛如今一股腦襲來,段遠希捂著痛處悶哼一聲。
零碎的記憶在腦中重組,段遠希突然回想起昨日的情景,他記得他被那群流氓狠揍一頓後,便昏迷在那條小巷,但今天再清醒卻在醫院裡了,那麼……
心一下繃緊,他試探地問道:“昨天……是你送我進醫院的?”
“嗯。”子叔平靜地應了聲。
段遠希的臉頓時煞白。
那她都看見了,看見自己最落魄的樣子,最狼狽的樣子了。
再見子叔的震驚和至喜頓時沉入水中,想起如今自己的處境,段遠希突然有種奪門而出的衝動。心中的羞恥讓他不自覺吐出一句話:“謝謝你,現在我好多了,你可以走了。”
病房裡安靜了片刻。
“遠希。”子叔喚了聲,然後,語氣輕緩地說道,“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她知道了……
段遠希握緊了拳頭,嘴張了張,卻又閉上,抿得緊緊。
許久,他復才開口,聲音象回聲一般,低沉而空洞,“你都知道了,是,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段遠希了,段家破產了,我變的沒錢沒勢,一無所有了。”
段家破產,在用現有的資產抵清債務後,三個月前,全家都遷往英國,而段遠希卻在前往英國的前三天,秘密離開了段家,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多方查尋他的訊息,卻都是白費力氣,然而他卻根本沒有離開這個城市,而是將自己藏了起來,過了一段與世隔絕的生活。
他不想和他們一起離開,像是失敗後的落水狗一般離開,再去承載別人的嘲笑譏諷。
他帶出的錢,在三天前,全部用光,如今他的身上一無所有。
“我知道。”子叔的語氣依舊輕緩,輕輕淡淡,沒有一絲別樣的意味,“你現在先什麼都別想,等你傷好後,再來考慮以後該怎麼辦。我會幫你的。”
子叔的語氣淡靜到令段遠希有些吃驚。
而她對他的態度也比五年前的似乎又有了改變。
這樣的改變卻讓他感覺有些苦澀,她是在同情他嗎?
“幫助我?那是你對喪家犬的同情和憐憫嗎?我不需要,你應該像他們一樣,在背地裡笑我是個窩囊廢,不,不用背地裡,當著我的面就可以嘲笑我了。”段遠希緊握的拳頭,微微地發顫,“嘲笑我的無能,不過才剛接手公司半年,就把公司弄垮了。”
子叔靜靜地看著他說道:“段家的失敗,你有責任,但那不完全是你的錯。”
其一是十六暗中的手段,他對段家的復仇計劃,從他進霍幫那天起就開始在心中醞釀,而從開始到結束,他又整整花了八年。
其二,或許該說段家氣數已盡。
五六十年的家業,有龐大的基底,其中卻也是滿目瘡痍。
陳舊沿襲的制度,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