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支菸,順手把煙盒揉成一團扔在垃圾筐裡。
文光鬥這一把走了個頭客,他來到宿舍,看看一條煙抽得只剩下五盒,他索性把這半條帶包裝全拿了過來,一人面前扔了一盒。
沈興國抬頭看看,“小文,我不抽菸。”
文光鬥笑笑說,“見者有份,也不能光讓你抽二手菸。”
劉學秋抬頭看看,打出最後兩顆牌,“三客,小文挺大方。”
錢瑞先撕開包裝,抽出一支菸點上,心想,“這個小夥子聽說家裡情況也一般,剛工作還在實習期,工資也不高,但出手大方,打牌也大氣,嗯,有大將風度。”
打牌有了煙就象打仗有了口糧,大家打得更帶勁。說說笑笑間過了十二點,錢瑞先一邊摸牌一邊抬頭看看牆上的鐘,“好,再打最後一把,今晚打得痛快,好久沒這麼痛快了。”
劉學秋跟著附合,“是,真過癮,小文和錢鎮配合得還真好,我們就不行了,還得跟著領導再進步。”
一個值班人員說,“老劉,你都快五十了,還往那進步去,以後得看人家小文的了。”
劉學秋大聲說,“小文不錯,人品和牌品都不錯,不過離錢鎮還有差距,錢鎮以後得多指導指導小文,好苗子就得領導多往上拔拔!”
錢瑞先也笑著說,“小文不錯,兄弟們以後多交流。”
文光鬥趕緊表態,“一定跟錢鎮多學習。”
打完最後一把牌,大家各自散去,小李把電話轉到手機上就到頂樓的值班室去睡覺了。
文光鬥拿起掃帚把司機班打掃乾淨,洗臉刷牙後躺在床上一會也睡著了。
第七章 圈子也是統一戰線4
第二天,太陽照常升起。人們從休憩了一夜的家中走出,如果對明天充滿希望,那麼這一天又是充滿生機活力的一天,如果已是心如木灰靜如腐水,那麼只是混日子撞木鐘了。
早上醒來,文光鬥打座後,來到食堂。十一後早晨的氣溫漸漸變涼,鎮政府大樓門前的冬青上撒滿了一層露珠,晶瑩剔透。
說起食堂,這個地方,早晚一般是針對小年輕或晚上在鎮裡值班的幹部,中午只有沒有場合的人才去,除了季允祥願意來這外,兩委班子成員也就是平時極少沒有場合的時候,或是值班等鎮裡有統一活動的時候才去,中層的站所長們有的去食堂的次數就多,有的就少,象張世勇、唐桂森等老中層,在鎮里人脈廣,關係深,一般也是極少到食堂去吃。
但有一個人,文光鬥注意到,一般中午都是在食堂吃飯,很少出去參加場合,那就是組織委員孫瑞雲,他好象很孤立,大家表面上對他客氣,背地裡卻象鄧志高一樣,文光鬥來的日子不長,還摸不清其中的道理。
食堂裡散發著一股油煙味,大師傅老劉剛從灶上下來,見文光鬥來了,說道,“文,又吃麵條嗎?你整天吃麵條怎麼行?”還不等文光鬥回答,他又走進裡屋操作間,上鍋倒油,撒菜放面,又臥了四個荷包蛋,熱騰騰給文光鬥端到廚師吃飯的桌上。
文光鬥也不客氣,他推開邊門,走進後廚,拿出煙來遞了一支給劉師傅,笑著說道,“劉師傅,你看我這來到南河都胖了,再這樣下去,我回家我媽做的飯都吃著不香了。”他話鋒一轉,“老哥,以後別再這樣了,讓人看到對你不好。”
劉師傅一聽,“沒事,我一個廚子,能拿我怎麼樣?我在這幹了快二十年了,季書記來吃飯還得叫我聲老劉哪!”他說完,點上煙滿意地坐在一旁,看著文光斗大口吃著。
劉師傅這個人就象他自己說的,在南河鎮食堂幹了快二十年,用他自己的話說,也是陪過幾任黨委書記的人了。他性格耿直但也不乏農民身上的那種小精明,哪個領導來食堂吃飯,碗裡的葷菜總比一般幹部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