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把她帶到了方才那個葡萄架下。
她在葡萄架下坐了片刻,叫過婢女,交待了婢女幾句話。婢女會意,去到廳堂之中小聲向壽康公主稟告著什麼,壽康公主溫和對樂康公主道:“阿妹,阿令這孩子也是調皮,要請你到葡萄架下乘涼呢。”把樂康公主給氣的,“不就是元十五哭了麼,什麼大事,你和阿璃盤問了我半天還不算,現在江城也來了!還要勞我大駕去什麼葡萄架下乘涼!呸,江城拿我當什麼了啊,我是她孃家姑母,夫家姨母,不管哪邊來講都是至親長輩,她是這是對待長輩的禮貌麼?”壽康公主微笑看著她,“阿令這孩子也是一片好意,阿妹你看……?”樂康公主忍氣笑道:“好,我正想出去乘涼呢,正好和阿令這孩子一起。”
桓昭看著樂康公主的背影,有些納悶,“阿母,阿嫂這是特地要姨母到方才的葡萄架下麼?這樣姨母便會實話實說了。”壽康公主安撫的道:“總之你阿嫂會有辦法的,阿璃莫急。”桓昭小聲嘟囔,“我才不急呢。”口中說著不急,臉上卻不知不覺暈起胭脂般的顏色,嬌豔如花。
其實江城並不是特地要把樂康公主再請到葡萄架下,只是想有機會和樂康公主單獨說話罷了。
遠遠看著樂康公主過來了,江城便款款站起身相迎,“姑母,許久不見。”
樂康公主嫌棄的看了她一眼。
不管江城叫她姑母還是叫她姨母,她都是不樂意的。她可不願有江城這樣的侄女,更不願有江城這樣的外甥媳婦。
不過,雖然她看江城種種不順眼,可現在皇帝不是她的父親了,而是江城的翁翁。樂康公主就是再嫌棄江城表面上也要裝裝樣子的,皮笑肉不笑的道:“阿令約姨母來乘涼啊,可真孝順。”
江城按孃家的親戚關係應該叫她姑母,按夫家的親戚關係應該叫她姨母,她們都是公主,和普通女子嫁人之後就要以夫家為主不一樣,完全可以按照孃家的關係來稱呼的。不過樂康公主就是要和江城拗著,江城叫她“姑母”,她就偏偏要以“姨母”自居。
江城哪會跟她計較這個呢,微笑看著她,“姑母,您方才在這裡說什麼了,還記得麼?”
樂康公主挺起胸膛,非常傲慢,“我哪知道元維在背後藏著?我不過是獨自坐在這裡,回憶起一些往事罷了。”
江城略微思忖片刻,緩緩問道:“姑母,您在這裡提起十三郎了,對麼?”
樂康公主本來正跟她賭著氣呢,可聽她單刀直入毫不隱諱的這麼一問,也不禁愣了愣,“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奇怪了,她當時又不在,怎麼知道我提起了十三郎?”樂康公主心裡直犯嘀咕。
江城不在意的一笑。
怎麼知道的?猜的唄。元維也不知是愛慕阿璃還是別的原因,總之他對桓廣陽真的有兄長一般的尊敬。在桓家,元維在意的人就是阿璃和十三郎了,能讓他淚流滿面的應該也只有這兩個人。樂康公主應該是提起了阿璃和十三郎這兄妹二人當中的一個,才會讓元維失了常態的。阿璃會有什麼的往事讓元維哭成狗?江城想不起來。倒是十三郎,因為和元維的七兄差不多年紀,又同樣在三歲時重傷將死,尋訪名醫,遭遇相似,令人唏噓。
江城不說話,只是笑咪咪看著樂康公主,好像已經明白了一切似的。
樂康公主被她看的心裡發毛,昂然道:“我是提起過十三郎小時候的事,那又怎麼了?十三郎三歲時候在宮中遇刺,所有的太醫束手無策,先父當時命人給他準備棺材了……”
“可憐的十三郎。”江城聽在耳中,雖然已是多年前的舊事,依舊一陣心疼。
十三郎真可憐,那麼小的孩子,卻受到那麼大的傷害啊。
“……姐夫不肯死心,抱著他四處尋找神醫,在十三郎還剩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