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一個令人自在的凝視方式。”
奧斯維德並沒有因為他這話改變什麼,該看還是繼續看。他沉吟片刻後,有些一言難盡地開口猜了一句:“我現在甚至懷疑,貝瑟曼皇帝來法厄神墓的那次,你就參與在其中。”
凱文敲了敲石杯的杯沿,好整以暇道:“你究竟琢磨了多少東西,乾脆一起問吧,別跟倒豆子一樣一顆顆往外擠。”
“所以你的答案是?”奧斯維德不依不饒。
“好吧,勉強算我一份。”凱文嘆了口氣道。
奧斯維德:“……”
“你這是什麼表情?”凱文被他類似於牙疼的表情逗樂了,乾脆也不再湊到近前,而是直起了腰又抱起了胳膊,慢悠悠道:“你上次問我究竟活了多少年,現在能有個數了嗎?要不改口叫曾曾曾祖父之類?”
這臭不要臉的混賬拿人逗樂的時候有些忘形,剛說完這句話就遭了報應。
就見奧斯維德目光掃過他的手臂時猛地一頓,而後一把拽過他的手腕,力道一如既往大得驚人,拽得凱文幾乎一個踉蹌。
“你手臂怎麼回事?!”奧斯維德壓了半天的怒氣陡然衝上了頭,他厲聲問道:“為什麼好好站在這裡,會突然出現這麼大的傷口?!”
皇帝的力氣雖大,卻只扼在手腕那一截,刻意避開了一切可能碰到傷口的地方。他的手指關節以及虎口都繃得發白,全無血色,可見用了多大的力氣,怒意有多盛。
那片傷口就在他眼皮子底下越擴越大,血肉淋漓,順著凱文的胳膊汩汩流淌,眨眼間便沾得奧斯維德滿手都是。
“說話啊!”奧斯維德的表情看起來簡直像要將人生吞活剝了似的,看得凱文再次泛起了一絲心虛。
很多年前在帕森莊園的時候,他只覺得這個八九歲大的小少爺性格不是一點半點的彆扭,大概是非正常的成長環境所致,他表達情感的方式總是別出心裁。心裡喜歡的嘴上總說厭煩,想引起人注意的時候就格外喜歡跟人反著來,有時候極度偏執,愛走極端,但本質倒不壞。
小孩子的這點兒心思凱文其實一眼就能看出來,但是不巧,他天性惡劣,是個十足十的混蛋。知道歸知道,他卻一點兒都沒有順著小少爺的意思,非要把人撩得恨不得擼袖子打架才算過癮。
他雖然混賬,但某種程度上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深知自己那麼把人家遛著玩,小少爺不恨他就不錯了,怎麼也不可能多喜歡。
所以,當他提出要單槍匹馬來法厄神墓時,奧斯維德的反應其實很讓他詫異了一番。
畢竟他看得出來,皇帝陛下雖然整天沒個好臉,但阻止他的時候,是真的出於好意和關心。以至於凱文那陣子深覺得奧斯維德頗有“受虐狂”的潛質。
可這次卻又不一樣了,那回奧斯維德雖然出於擔心極力反對他的提議,但怎麼也沒有氣到這種程度。
以至於凱文直接把詫異掛在了臉上。
大概是看到了他的表情,奧斯維德緊攥著的手指略微鬆動了一點,沉到底的表情也強行緩和了一些,再次問了一句:“你這是怎麼回事?明明沒有受傷,卻突然自己潰爛成這樣。”
凱文答道:“因為在神墓裡面,身體狀況不太穩定,這裡畢竟不是什麼適合活人呆的地方,出去之後就該好點了。”
說著,他指了指被奧斯維德攥著的那條胳膊,道:“看見了麼?開始癒合了。”
正如他所說的,那塊觸目驚心幾乎顯露出骨頭的傷口在擴張到極致後,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中間癒合,先是筋骨後是皮肉。
“行了,這就沒什麼事情了,你該忙什麼忙什麼去,聖水不要啦?就這麼晾著?”凱文擺了擺手,一副已然活蹦亂跳的模樣。
然而他的身體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