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我們的隔閡就已經存在了。我是因為內疚,你媽媽則是因為傷心,兩個人幾乎蜀犬吠日避著這個話題。其實不說,並不代表不存在。我只知道買一些奇珍異寶去討好她,卻始終不敢觸及她的心,到最後她的話越來越少,竟至於整日裡不和我交談一句。”
“外公的死,在媽媽的心裡一直是一道深深的傷痕。媽媽的日記,幾乎沒有提及過外公,只是不斷地回憶外婆。我想,是因為內疚和懺悔,媽媽甚至不敢寫在紙上,訴諸筆尖。”嚴綰說著,眼睛裡又洇了淚意。
那些夜深人靜的時分,母親會是用怎樣的心情,來記錄下那些文字。南潯的水和橋,是她記憶裡最最深刻的部分。而對外婆的追思,其實是對外公的負疚。
“其實,你媽媽只是把最重要的人和事,放在了心裡。”閆亦心嘆息著說。
或者他說對了,那些曾經熱烈過的感情,在母親的筆端,早已經發了酵。
深愛的過往,也不過是留在記憶的深處。
能夠寫出來的,是已經沉澱了的感情。嚴綰看著容色淺淡的凌青,竟一時找不到怨恨的出口處,只是握著閆亦心的手,卻加了一點力道。
第二百三十一章 暫別
在南潯逗留的兩天,眾多的名園中,嚴綰竟然只去了一個小蓮莊。每走過一處地方,凌青總是能找出母親故去的影子。所以走走停停,看了一天都沒有游完整個園子。
想到回來的路上,看到導遊拿著一面小旗,在橋上背書似地背了一段橋的歷史,後面的人還沒有上橋,導遊的三角小旗,就已經到了橋的另一頭。
第二天是星期日,一早又去逛了半圈,用完了午餐,他們就出發回a市。
“綰綰,你下個星期來,再帶你去看別的地方,南潯有不少園子,你母親當年都看過的。”凌青有捨不得女兒。
“我……下次再來。”嚴綰很想硬起心腸,可是相處的這兩天兩夜,卻讓她覺得這些年,凌青也並不容易,雖然沒有說出口,心裡卻早就軟了。
“好啊,春嫂還有不少拿手的絕活沒有拿出來呢,你母親在世的時候,常說這輩子都要吃春嫂做的飯菜呢!”
嚴綰容色微黯,這輩子?媽媽都已經沒有可能吃春嫂做的飯菜了。
凌青頓時覺得自己說錯了話,饒是他在槍林彈雨裡打拼了幾十年,可是面對著女兒,竟然唯唯諾諾得說不出話來。
“我們走了。”嚴綰勉強應了一句。
“下次如果下雨的話,還可以再遊一次小蓮莊,你母親說雨遊小蓮莊,才有意境。”凌青又說了一句,眼睛裡的期盼,讓嚴綰無法拒絕。
她匆匆地點了點頭,就縮回了車廂。魯湘借濟公私,汽車裡除了坐人的地方,還塞滿了她昨天去“搶”
來的貨。
“昨天和今天都起了一個大早,我撐不住了,先睡一覺再說。”魯湘打了一個呵欠,就趴在她的貨物堆上,呼呼大睡。
嚴綰和閆亦心面面相覷:“這樣就能睡著?”
“你也睡一會兒吧,我可以借肩膀給你當枕頭。”閆亦心笑著伸出手臂。
“我一時半會也睡不著,這次南潯之行,像是夢一樣。以前,我沒有想到凌……他是這個樣子。”嚴綰把頭側靠在他的肩上,聲音幽幽。
“我明白,沒有想到他對你媽媽會情深至斯吧?”閆亦心摟緊了她。
嚴綰白了他一眼:“就知道你們男人,總是會為男人說話!事後深情,終是水中看月。”
“怎麼會?我肯定是為你說話的。雖然你是女人,可也是我生命裡最重要的女人。”閆亦心颳了一下她的鼻子,這個熟悉的動作,讓嚴綰幾乎忍俊不禁。
看著魯湘滿足的睡容,即使這樣橫趴在貨物上,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