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都是不可能的，偏偏又真的擺在他們眼前。
烏漓也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手背，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他想退縮，又在撞上賀雲璟後漸漸冷靜下來。
他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對上這些人懷疑又震驚的目光，緩聲說出了自己的經歷。
他是人間的烏鴉修煉飛昇的，歷經了兩千七百年才成正果，在人間所有的妖都不看好他，笑話他烏鴉也妄圖成仙。
可他就是做到了，飛昇上界，沒有依靠任何人，全靠自己。
烏漓看著這些同他一樣的低階小仙，眸子熠熠生輝，“我們都是靠自己一步步走過來的，飛昇成仙我們耗費幾百年乃至幾千年的時光，難道就是為了在天界被踐踏欺辱？
我們的確沒有那些所謂高貴的血統，成群的族人和數不盡的資源。但在人間的時候我們就有嗎？既然在人間我們都能撐過來，為什麼在天界就不行了？
沒有支撐我們的族群和後盾，那我們就自己建立一個新的族群。我們都有各自擅長的領域，難道不比那些單一的族群更有發展空間？”
烏漓的話並沒有多熱血，而是單純的描述事實。
單個的人的確很難跟天界那些高高在上的族群抗衡，但所有人加在一起呢？一個被欺負所有人一起上，天界會將他們這些全部打下界？
就算天界真的這麼做了，也好過他們在天界苟延殘喘來的好。
眼看群眾都被煽動的差不多了，賀雲璟按住烏漓的肩膀繼續說下去，“種族不是評判強者的標準，本尊雖為神龍，卻也是千萬年修為的積攢。”
說著賀雲璟看向身後的六名弟子，“顯出原形。”
六名弟子沒有任何疑問，紛紛在身後釋放出自己的原形狀態。
天霖是黑龍，龐大的神力讓眾人幾乎抬不起頭，卻聽見天霖冰冷無溫的聲音擴散開。
“黑蛇，千年化蛟萬年化龍，出生與你等無異。”
灼華原身是一棵桃樹，灼華頷首，“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我原是人間一顆修煉成型的桃樹，大戰之下僥倖保留一縷靈識，得帝尊收留。”
九幽道，“死而後生，九幽之地冤魂一個。”
重山身後傳來虎嘯，“變異的老虎，並非神獸白虎。”
流月衣裙浮動，“山中錦鯉，修行五千年方才飛昇。”
淺星眉眼含笑，“七星白玉琴，是天界第一個飛昇的器仙。”
六名弟子都與天界那些種族無關，全憑自身修煉和機緣走到今天，拜入帝尊門下。
這樣的展示給眾人帶來了不少的震撼，就連烏漓也睜大眸子，他以為帝尊的弟子會是那些種族子弟，竟然是一個都沒有。
賀雲璟眼眸含笑，抬手落在烏漓頭頂輕撫了一下，對眾人道，“本尊天命將至不得不閉關多年，近日已得機緣，擺脫命運桎梏。而今天界不顧天規，行人間那套，妄為天界。本尊便是你們的庇護，但修行還需靠你們自己，恪守天規，努力修煉，莫忘初心。”
眾人在短暫怔愣後陸續回神，齊齊向賀雲璟行禮，“謹遵帝尊法旨，斬妖除魔，以三界安危為己任，不忘初心。”
賀雲璟對此很滿意，他吩咐弟子合理分配這些人組團，一同修煉完成任務獲得修煉資源。
處理完這些賀雲璟又帶著烏漓去了一趟下界，天界一天，人間一年，賀雲璟摟著烏漓落在一家大戶院中，冷眼瞧著那十三四歲的少爺。
只這一眼烏漓就認出來了，他本能的往後退了一步，短暫的慌亂後是憎惡和深深的恨意。
是因為無極他才會變成這樣的，烏漓垂在身側的手握緊，眼神裡的憎恨幾乎化作實質，若非有賀雲璟在他身邊，他定會將轉世的無極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