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警報器檢視,安然無恙,但是心中忐忑的感覺有增無減。
芝子同申經天說:「我要回去看一看。」
申經天為天空中排成品字形飛過的噴射機著迷,掏出車匙交給她,「你用我的車子吧。」
「謝謝。」
他不忘說一句:「留不住你的心,也留不住你的人。」
芝子笑著搖搖他的手,他無奈地笑。
芝子駛著他的跑車回申宅,屋子裡果然一個人也沒有。
走近地庫,聽見輕輕的音樂聲,芝子又像有點放心,「元東。」她走過去,「元東?」
沒有人應,芝子有第六感,她知道今日非與申元東見面不可,她試推一推門,沒鎖上,可是再推一下,-頭有重物堵住,她再用一下力,看到門fèng裡有一隻手。
芝子一顆心幾乎由胸腔裡跳出來,她慢慢把門推到盡頭,側著身子,自狹窄空間攝進地庫。
原來堵住門的重物是申元東的身軀。
芝子耳畔「嗡」地一聲,手腳不聽使喚,四肢顫抖,一時間腦袋完全空白。
過了一會兒,意識漸漸回來,只知道要快,遲了來不及,她立刻打電話給羅拔臣醫生,看護也很緊張,「醫生在手術室,我馬上替你叫救護車。」
這個時候,芝子才蹲下去看申元東。
他已經昏迷。
一隻手捂住心房,很奇怪,手中像是握住一件東西。芝子輕輕撥開他的手,發覺那是一隻小小扁平的金屬盒子,像一隻泵,他的胸腔肌肉裂開,卻沒有血液流出,那隻泵顯然被人硬生生從胸腔裡扯出來。誰,誰這樣殘忍?
芝子受到驚嚇,淚流滿面。
申元東顯然是受到襲擊,倒地不起,用最後的力氣掙扎到門口,想爬出去,可是力有不逮,昏倒在地。
這個根本沒有脈搏的人現在不知還有沒有呼吸?
芝子無助地蹲在他身邊,忽然聽到門鈴響。
她正想出去開門,已聽到救護車嗚嗚響號。
接著,有人走進來,「芝子,怎麼一回事,大門虛掩著呢?」
芝子叫出來:「經天,快來這裡。」
申經天一看,非常震驚,但嘴裡卻安慰芝子:「不怕,救護人員立刻趕到。」
他把芝子緊緊擁在懷中。
這時,數名急救人員已經衝進屋來。
「有沒有移動傷者?」
「沒有。」
「做得很好!醫生已通知我們病人情況,請讓開。」
他們一邊把傷者抬上擔架,一邊做連串急救。
申經天拉著芝子一起上救護車,緊緊握住她的手。
芝子要到這個時候才看清楚申元東的面孔。
申元東神色平靜地躺在擔架上,但是臉色死灰,似無生命跡象,五官非常像申經天,叔侄幾乎一般英俊。
不,他不是一個猙獰的科學怪人。
芝子又落下淚來。
申經天輕輕說:「這件事有可疑,他們已通知警方。」
芝子問:「你怎麼來了?」
「你一走我忽然覺得不安,借了車子駛回來。」
「幸虧你趕來。」
「不,你做得很好。」
羅拔臣醫生在急救室門外等候,不發一言,立刻把申元東帶進去。
芝子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走到大門外,撥電話通知管家。
陸管家急問:「醫生怎麼說?」
「報告還沒有出來。」
「我們在候機室,你等等,我與申先生商量過才覆你。」
芝子十分錯愕,還要商量?人既然還在陸地上,就可以立刻趕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