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辦事。
電話不停地響,誰接聽便由誰回答親友問題。
那個下午,經天的堂表兄弟全部來致哀。
室內有哭泣嘆息。
各人都擁抱安慰芝子,他們都認為她是申經天的未婚妻。
芝子低著頭一言不發。
待他們散去,芝子回到醫院。
半日內她已經消瘦憔悴。
羅拔臣醫生走出手術室,疲倦但神情愉快,「手術成功,病人可指日康復,我期望他過完全正常的生活。」
芝子一陣激動。
「明天一早你可以與他說話。」
「我在這裡等他。」
周律師說:「我們都回去吧。」
她一進申宅便忙著做各種聯絡工作。
芝子輕輕推開經天的房門,奇怪,像是馬上會回來似的:全身鹽花、面板金棕,大喊冰凍啤酒在什麼地方。
他換下待洗的襪子成堆在一個角落,傭人還未替他拿到洗衣房,毛巾搭在椅背,一條長褲膝頭穿了個大孔。
芝子呆呆坐下。
椅子上有什麼?一大疊地圖。
重床角放著一大隻背囊,裡邊不知有什麼裝備。
人卻是永遠不會回來了。
周律師推開門。
芝子抬起頭來,雙眼無神,漫無焦點。
周律師握住芝子雙手,嘆口氣,「元東終於可以活下來了。」
這家人真不幸,非要犧牲其中一個不可。
「這件事,元東還未知道呢,怎樣同他說,也是一個關鍵,任務交給你了。」
芝子垂下頭。
「長輩們不會過來,事情完全交給我們辦。」
芝子看著窗外,忽然吃一驚,原來天還未黑透。
這一天怎麼會這麼長!
「早點休息,還有許多事等著我們做。」
半夜,芝子起床嘔吐,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四肢不能伸展。
她怕倒下來,第二天沒有力氣做事。
你是誰,為什麼哀傷,你不是申家一名僱員嗎,東家的事與你何關?
一清早,大家還是全起來了,周律師預備了黑衣裳,正在分發。
陸管家趕到。
大家都沒有說話,取了衣裳去換。
管家說:「慢著,元東那邊需要人,芝子,你去看他。」
芝子點點頭。
她露出一絲笑容,「帶一小瓶威士忌去。」
他們出門才發覺目的地是同一間醫院,只是申元東在西翼,而申經天在南翼。
到了大門,他們才分手。
申元東仍在深切護理病房。
芝子穿上消毒衣進去。
他還沒有心情喝威士忌加冰,但是睜開眼睛,看到芝子,輕聲問:「沒有同我送花來?」
芝子強笑,「要待明年花開時,才能給你送花來。」
「那麼,你要記住了。」
醫生在一旁,躊躇滿志,洋洋得意。
他的病人可以存活了。
忽然申元東問:「經天呢,經天還在睡懶覺?」
羅拔臣向芝子施一個眼色,芝子支吾一聲。
醫生說:「芝子,下午再來看他。」
申元東抗辯:「讓芝子再陪我說多幾句。」
醫生出去了。
芝子見那副樸克牌仍然在茶几上,取過來,洗了洗,發了兩張給他,一開啟,仍然是兩張愛司,一張紅心,一張黑桃。
真是難得的好牌,一連三次如是。
她握住元東的手,替他理了理頭髮。
他輕輕自嘲:「可是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