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東慷慨,「轉送給你如何?」
「這不好意思呢。」看護說。
「你不信陸續有來?放著來不及吃,爛掉多可惜。」
話還未說完,又有花送到,一盤比一盤大,顏色愈來愈鮮艷,只是沒有梔子花。
病要好了,那些人對他另眼相看,說不定他會退出大學,回到家庭事業掌權,此刻在申元東身上落工夫,也是時候了。
接著幾天,朋友跟著來探訪,好奇地猜測那個站在角落臉容清秀神情憂鬱不發一言的年輕女子是什麼人。
一定有她特殊身分吧,連陸管家都對她那麼客氣。
每人只准與申元東說幾句話,可是甲聽說乙同丙來過,就不甘後人,陳與張見鄭與林到過,怕吃虧落後,亦來報到。
漸漸有人專程乘飛機前來探訪,除卻申老先生太太,幾乎所有親友都出現過了。
人情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愈是不需要它的時候,它愈是湧上來。
芝子比較喜歡元東的學生。
他們也來了,大孩子們口沒遮攔;「咦,都沒有打石膏,名字簽在什麼地方?」
「在胸膛上。」
「申老師,可以看看手術疤痕嗎?」
元東大方地開啟上衣。
芝子已是第二次看到,他的面板顏色較深,新的傷口就在舊的上面,做得很好,此刻還有一排釘書機似釘子末拆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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