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何若大方說道。
“既然如此,你的愛情消氣了嗎?”
“我和他的情況不一樣,他是我一夜情的物件,對彼此感覺是有的,至於愛情……我們之間恐怕存量不太多。”
“你為什麼選擇他成為你一夜情的物件?”
“他夠冷、夠壞、夠驕傲,他不會在分手時,卑鄙地捅你一刀,他玩得起也放得下,而且,他有一副高分的外表。”
“他的‘玩得起、放得下’,讓你儘管曉得七天後他將要結婚,知道在眼前的情況下,自己勉強算得上半個外遇,你仍然堅持你所謂的一夜情和對味感覺,而絲毫不覺得罪惡或差勁?”
“我不懂,如果我們這種各取所需的行為稱之為背叛,那麼背叛婚姻的人是他而不是我,我為什麼要替他的錯誤行為感到罪惡?我常覺得為什麼永遠是女人鞭笞女人,同是女人,下手不能輕一點嗎?”輕輕啜一口白開水,豔麗的口紅留在高腳杯緣。
傅恆笑笑,看來小辣椒略遜一籌。
“同是女人不該鞭笞女人,這句話給足單身女性理由,教導她們掠奪是種高尚而正確的舉動,傳達只要我喜歡、有什麼不可以的標準觀念,反正罪惡感是待在婚姻中的人該負的責任,與我無關,對不對?”
小題字字逼人,她懷疑在文明推進的同時,道德是不是成了該被刪除的舊石器思想。
“是的,我沒有婚姻,我不會有罪惡戚,我愛玩、我樂於玩,我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任。”何若微笑說。
“即使你的行為傷害別人也不要緊?”
“你始終聽不到我的重點,如果你要談傷害的話,對不起,傷害他未婚妻的人是傅恆,不是我。”何若態度如一。
“你說女人不該為難女人,你不覺得自己的行徑,已經為難到另一個女人?”
“假設傅恆是個處處風流的男人,即使我不出現,還會有別的女人。”
“你的道理很難懂,這句語法可不可以照樣造句成——假設錢是人人都喜歡的東西,即使我不偷,還會有別人去偷;假設黃金珠寶是處處惹人注目的東西,即使我不去搶,還會有別人去搶……以這種理論推下去,你真認為社會還有安寧可言?”
博恆忍不住對小題喝采。這顆小辣椒不只潑辣,還有讓人激賞的智慧。
何若語頓,小題繼續往下說:
“當一個男人對家庭沒有絲毫責任,身為女人的我們,非但不同氣來責難他、排擠他,反而提供他流連忘返的安樂窩,這樣是不是說不過去?
更何況,當所有女人都縱容男人外遇,那又怎能要求男人自律?換個角色來看,當你知道自己花一輩子去愛、去經營的婚姻愛情,迷路在一段新鮮際遇中時,你將作何感想?你還會認為各取所需,無關乎罪惡嗎?“
“這是一個多元社會……”何若想扳回一城。
小題截下她的話。
“不管社會再多元,錯誤的事情不會因為眾口鑠金而成為正確,我始終相信,在我不喜歡被別人傷害的同時,我就必須要求自己不去扮演刀子。不管是故意或不小心,傷了人就是傷了人,不會因為講得出一個似是而非的道理,事實就不存在。”
“我不認為……”何若想開口。
“你很多的‘認為’都在書上傳達,你只能期待自己所傳達的觀念不會害了一個或是一群女人。”
小題知道這個女人太強,她的贏只是僥倖,不可能一直幸運下去,所以她必須用最快的速度,把傅恆從她身邊帶離。
轉頭,小題問傅恆:“你要離開嗎?”
“你放棄餐廳工作的話,我跟你走。”他答。
破天荒的,博恆居然和一個女人談起條件,更破天荒地,小題居然為一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