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予她的物質空間嗎?還是蔡小田能夠付諸的浪漫、縱容、體貼、關懷?也許楊帆是對的,我這樣的一個人,根本就不適合承擔她的生命,享用她的青春。
我,是不是應該默默地走開?走到我自己想要的天涯海角,去尋找我那狗屁的文學夢想,然後成為像蔡小田一樣的偉大人物,有車有房有錢有名氣,能夠斯斯文文地去勾引任何一個落難朋友的妻子。
我頭痛欲裂。我開始想念我的夏雨,這個同樣漂亮、體貼、溫柔,最關鍵的是對我忠貞不渝的女子。但我們現在的地位已經今非昔比了,她是一個小白領,而我則是一個狗屁文學青年,還因為拯救楊帆這一份愛情,觸犯了不知多少分量的法律。
蔡小田今天沒有來,也沒有任何電話或簡訊。中午我惴惴不安地撥他的手機,接電話的卻是楊帆。她興致勃勃地問我:“小峰,猜猜我們在幹什麼?”我沒心思猜,隨口說道:“下象棋吧?”“錯!我們在野炊呢!蔡大哥烤的羊肉好香哦,嘿嘿,他正在向我傳授絕技呢,你流口水啦?哈哈,你回來後我烤給你吃好了……”很久沒有聽到她這麼野性的笑了,雖然我的心扭結得更加痛苦,但還是溫暖地傾聽著。
蔡小田接過電話,說:“小李啊?哦,忘了給你說,今天我就不去了,吃的夠嗎?”
我說:“夠。”
蔡小田向我解釋道:“小帆在屋子裡太悶,我帶她出來燒點東西吃……”
我問:“安全嗎?”
蔡小田說:“安全得很。還有什麼事嗎?”
我問:“能不能讓我早點出院?”
蔡小田說:“不行的,醫生說了至少還要兩天……”
“那就這樣吧。”我不禮貌地摁掉了電話,心中的酸楚更甚,仿若剛喝下五百毫升的生醋。
第30節:醫院 朋友妻不客氣(7)
就在我難過得快要抓狂的下午,趙大爺住進了病房。
我驚訝得差點蹦起來,忙問:“大爺,您,您怎麼會在這裡?”渾身是傷的趙大爺認清是我,平淡的臉上立馬老淚縱橫,從他那蒼老的喉嚨裡接二連三地發出“哎……哎……”的嘆息。這時一個高挑時髦的年輕女郎走了進來,只見她將手中的病歷裝進皮包,又俯下身溫柔地對趙大爺噓寒問暖。然後她的臉隨著老人的目光,轉向另一張病床上的我。
“陳菁!?”
“李小峰,你怎麼會在這裡?”陳菁先發制人。
我沒有回答,激動不安地搶問道:“大爺,大爺他到底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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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大爺前幾天回了趟四川,昨天又趕了過來,火車晚點,到重慶時已經是凌晨,他老人家為了節約錢就睡在候車廣場上。沒想到半夜的時候被一個小偷搶走了包,趙大爺大喊抓強盜,另一個同夥就對他拳打腳踢。等到巡警聞聲趕來,小偷已經逃走了,包也沒有了。警察同志一邊就近送他去了醫院,一邊著手聯絡大爺的家人。趙二叔動了闌尾手術來不了,就給李老師打了電話,於是我們‘救平’會的同學湊了錢把他老人家轉到這邊的醫院來了……”
為了證實陳菁的話,趙大爺不斷向我重複道:“謝謝陳同學!謝謝陳同學……”——彷彿我就是他的親生孫子,理所當然地該去向外人表明謝意。我對缺德的小偷表示憤慨,對可憐的大爺表示同情,對熱情的陳菁表示感激,而對可恥的自己,則是深深的自責、愧疚與不安。按照我與趙一平的約定,依照趙大爺對我的關懷,他以後就是我的親爺爺啊,可是現在呢?我不僅沒能盡孝保護照料他,反而還窩藏著殺死他孫兒的兇手楊帆!
趙大爺的額頭上有兩塊青包,嘴唇上有一條新疤,我向陳菁詢問了詳細病情,驚恐萬狀地得知:“左邊第三條肋骨被打斷!”一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