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看到田草怪異的表現,陳帆有些奇怪。
田草臉蛋一紅,低頭,小聲道:“我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知道怎麼點歌。”
陳帆啞然。
“想唱什麼歌,我幫你點。”啞然過後,陳帆起身走到顯示器前。
田草也湊了過去,想了想,道:“阿桑的《寂寞在唱歌》《溫柔的慈悲》《一直很安靜》,就這三首吧。”
陳帆對於流行歌曲並不是太瞭解,並不知道田草口中的憂傷歌手已經離開了人間。
點好歌后,憂傷的曲調緩緩響起,充斥著整個包廂,田草拿起話筒,坐在沙發拐角,看著牆壁上的掛壁螢幕,整個人安靜了下來。
“天黑了,孤獨又慢慢割著……”
“你聽寂寞在唱歌,溫柔的瘋狂的……””悲傷越來越深刻,怎樣才能夠讓它停呢……”
憂傷的歌聲迴盪在包廂裡,沙發拐角上,田草輕輕閉著眼睛,彷彿完全沉浸在了音樂的世界裡。
望著安靜坐在沙發拐角,滿臉安靜、憂傷跟著音樂旋律唱歌的田草,饒是陳帆的心理素質已經強大到令人髮指,卻依然受到了一定的影響。
他點燃了一支香菸,輕輕地吸著,並沒有打擾沉浸在歌唱中自勺田草。
一首《寂寞在唱歌》結束,田草扭頭看了一眼陳帆,喝了一口果汁又開始唱第二首《溫柔的慈悲》,緊接著是第三首《…直很安靜》。
三首歌,一首比一首憂傷,唱到最後,田草自己似乎也被影響了,聲音中帶著顫音。
三酋歌結束,田草看了陳帆一眼,道:
“你也唱一首吧。”
“我不會。”陳帆搖了搖頭,他在音樂方面確實沒什麼天賦,唱起來如同鬼哭狼嚎。
“你不唱,我可繼續唱了。”田草笑了笑,笑容不如白天那般燦爛陽光,倒是有一絲憂傷孤獨的味道。
陳帆笑著點頭,掐滅菸頭,充當忠實的聽眾。
隨後,田草又點了幾首歌,歌曲有一個共同特徵:憂傷。
當田草唱完第七首的時候,陳帆本來想開口讓田草停下來喝點果汁,吃點水果休息一下,卻發現田草的身子輕微地哆嗦了起來。
“小草,你怎麼了?”陳帆微微一怔,起身朝田草走去。
沒有回答,田草哆嗦著身子,眼圈發紅地看著螢幕,曲調再次響起,是一首陳帆很熟悉的曲調,螢幕上顯示出了歌曲的名字:《世上只有媽媽好》。
耳畔響起熟悉的旋律,陳帆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重新坐在了沙發上,再次點燃了一支香菸。
前奏夏然而止,沙發拐角上,田草將話筒放在嘴邊,憂傷的聲音瞬間傳出。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白勺孩子像塊寶,投進媽媽的懷抱,幸福享不了。
沒有媽媽最苦惱,沒媽的孩子像根草,離開媽媽的懷抱,幸福哪裡找?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不知道。
要是她知道,夢裡也會笑!
沙發拐角上,那個在陳帆印象裡,堅強、自立、驕傲的女孩,握著話筒,在昏暗的燈光下,視線模糊地望著螢幕,渾身哆嗦地跟著旋律,輕輕地唱著最後一首歌。
唱著,唱著,淚水就彷彿斷線的珠子一般從她的眼眶中湧出,滑過她那張美麗的臉龐,流進了嘴裡。
淚水有點鹹,還有點苦。
曲終,她放下話筒,彎下腰,雙手抱胸,蜷縮在沙發上,淚流滿面。
這一刻,她的堅強,她的驕傲彷彿消失得無影無蹤,有的只是悲傷。
看到這一幕,陳帆輕輕嘆了口氣,默默走到田草身旁,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田草的腦袋:“憋得久了會難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