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只有在看向蕩決時,眼神中才會掠過一絲寵溺,但說話還是那副冷冰冰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唯一能幫助他的人,只有他自己——武者修行,哪一個不是披荊斬棘,堅守本心才能獲得大成就?他的心志雖然還算堅定,但以往的路終究還是太過順利了,就算這一次沒事,照這樣下去,早晚也會出問題的。”
怒狂是戰狂族現存的為數不多的純血後裔,一生以戰鬥為信條,以弱勝強,以寡敵眾的戰例不知道有多少,無數次血戰,無數次險死還生,瀕臨絕境卻又奇蹟般地逃出生天,方才造就了今日的境界,和他相比,雷烈以往的戰績簡直就是小兒科。在他眼裡,雷烈這百餘年成就大能的妹夫雖然天賦不錯,自己也夠努力,意志力也足夠強大,但經歷和自己比起來簡直就是順風順水,這樣下去,對日後的修煉絕無好處。
“阿烈他……”蕩決可以說是和雷烈一起肩並肩走到現在的,當然不服氣大師兄如此評價心上人,正準備辯解,卻被雷烈攔住。
“大師兄說得對,我以往確實是缺乏磨礪。”雷烈沉聲說道,隨即轉頭看向怒狂,眼神中充滿真摯,不帶任何矯揉造作:“請大師兄指教。”
拋開怒狂自身的境界與經歷,他的評價也並非沒有道理:雷烈的修煉之路固然遇到過無數兇險,甚至超過了很多同級的大能者,但每一次的大凶險,往往都伴隨著讓實力突飛猛進的大機遇,這雖然令他得以獲得今日的成就,卻也隱隱讓他形成了一種思維定勢,下意識地將所有危險看低。這種看低並不是勇氣和信心的表現,而是在潛意識中認定所謂的危險不可能威脅到自己,而只可能給自己帶來好處,說穿了,也是一種僥倖之心。
物必自腐而後蟲蛀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雷烈心境的變化雖然起始於突破破空境之時,真正的根源卻早已紮下,正如怒狂所說,就算這一次不爆發,日後也必然會出紕漏。武道修行,自信固然重要,卻絕不等於連自己的缺陷也要掩飾和無視,雷烈從來不是個文過飾非的人,怒狂能一針見血地指出他的問題所在,他只會由衷地感激。
“小師妹和我說過你的事,”怒狂說道:“能夠僅僅依靠著一些傳承和自己的摸索走到如今,也算是相當難得了。可問題出就出在你沒有師父指點上——三師弟失去了很多記憶,與天心合體之前,恐怕就算有心也沒有那個能力。如果能在戰神境甚至更早就有人為你指出這一點,如果你能夠延緩突破大能的時間,先把基礎夯實,你的心境絕不至於像現在這樣容易動搖,如今想要調整,卻是有些困難了。”
怒狂一向好惡分明,說話也是直來直去,有什麼說什麼,能夠對雷烈有這樣的評價,足以證實後者已經初步得到了他的認可。但雷烈當然不會滿足於此,聞言雙眉一挑,畢恭畢敬地衝著怒狂施了一禮:“小弟愚鈍,不知應當怎樣彌補心境上的缺憾,還請大師兄指點迷津。”
“有三種辦法,有可能解決你身上的問題,但只是有可能。”怒狂老實不客氣地受了雷烈一禮,緩緩說道:“無論哪一種方法,能不能奏效,最終都取決於你自身,如果心生懈怠,畏葸不前,半途而廢,不能堅守自己的本心,就算是師父從至高界降臨,也沒有辦法讓你的心境恢復圓滿。”
這話雖然直白,卻是地地道道的大實話,雷烈心裡也是清楚得很,肅然地點了點頭,卻沒有打斷對方。
“第一種,就是像你剛才所說,暫時放下修煉,放下對突破的追求,到宇宙中去遊歷,經歷世間百態,在遊歷中見證本心,重新尋回自己的道路。”怒狂接著說道:“第二種,便是你自行廢去功力,讓境界退回到戰神境,而後重新修煉,以你的天賦和原有經驗,千年之內,應該可以恢復到現在的實力。”
“這兩條路中,第一條最為平穩,但耗時極久,沒有數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