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應該到了。”同門看了看天色,回答道:“雲鶴師兄為人沉穩,從來不會誤事,有他帶隊,沒什麼好擔心的。”
“但願如此。”不知為什麼,鐵藍的心中始終有一絲不安,“興州城如今臥虎藏龍,單憑我們如今的實力,終究還是太過單薄了,真要是臨時有什麼變故,絕對無法應付得過來。”
即便是在十三宗門這樣的門派,算上那些進入半休眠期的,幾萬十幾萬人中,臻至戰罡境的也不過幾十個,可以自由在外面活動的最多不到二十人,絕大多數可以獨當一面的門人弟子充其量只是戰氣境巔峰,藍師弟和同伴便是如此。不光是他們,十三宗門現在在興州的人裡總共也只有兩名戰罡境高手,而如今的興州城,屬於其他宗門,世家甚至諸侯的戰罡境武者至少有幾十人,這還不算那些聞訊而來的散修。
正如鐵藍所說,真要是臨時出現什麼變故,而對方又不再顧忌十三宗門的招牌的話,他們這些人絕對抵擋不住。
“沒什麼可擔心的。”同伴顯然比鐵藍樂觀得多,“我們現在全都住在一起,攻守一體,在目前的興州城也算一股不小的勢力,只要再挨幾天,等到各大宗門的先遣部隊全部到達,就算全城的武者聯合到一起,我們也無所畏懼。”
鐵藍突然明白自己的不安源自於何處——鐵劍門距離興州並非最近的宗門,但如今鐵雲鶴都快到了,為何那些距離較近的門派的人手還未到達?
“事情有些不對,”鐵藍倒吸了一口涼氣,急匆匆地說道:“你馬上派人去請其他宗門的主事者來這裡,就說我有要事和他們相商。”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想通不安的源頭之後,鐵藍的心裡越來越沒底,急於找其他人商議,他相信,有這樣感覺的絕不止他一個人,而如果自己的擔心被證實,那麼他們這些孤懸在興州的人,無疑將置身於巨大的危險之中。
“不用去請了,他們已經來了。”雷烈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外,聲音帶著直撼心神的力量,一連串黑影隨著他的話語飛入房中,劃過一道拋物線,落在兩人面前的地上。
“是其他門派的主事。”同伴一眼就認出了地上那些人頭的來歷,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為了相互照應,十三宗門的人特意選擇住在一處,可他們居然沒有聽見半點打鬥的聲音,“你是誰,十三宗門不會放過……”刀光劃過咽喉,打斷了他下面的話。
“我叫雷烈,不過我更喜歡別人叫我刀魔。”雷烈邁步踏前,不快不慢地向鐵藍走去,“按照規矩,我會留下一個活口作為見證,你很走運,這裡的其他人都死了,只剩下了你一個。”
流星般的光芒在空中一閃即逝,下一刻,雷烈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門,在他身後,鐵藍的身體晃了兩晃,終於栽倒在地。剛才那一刀,並沒有要他的命,卻刺破了他的丹田要害,從今後,他將是廢人一個。
和十三宗門裡的其他門派相比,驚雷派的歷史無疑最短,從崛起到如今不過只有短短的數百年,但就是這麼一個暴發戶似的門派,卻從來沒有人敢當面嘲笑,更沒有人敢於招惹,原因很簡單:驚雷派的老祖宗,正是大秦十大戰心境高手之一,也是其中最為護短的一個,百劍叟。此人睚眥必報,對門下尤其袒護,而且從不講究什麼風度規矩,甚至就在二十幾年前,還曾經親自出手,滅掉了一個和驚雷派有矛盾,傷了他心愛弟子的中型門派。
有這樣一個老祖宗在後面撐腰,驚雷派的門人是什麼德性可想而知,在十三宗門中其他門派的眼裡,這些人就是瘋狗一群,就連另外三個有戰心境老祖撐腰的門派也不願意招惹他們,剩下的人就更不用說,久而久之,越發助長了這些人的驕狂。正因如此,當唐遠被人單槍匹馬攔住去路時,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來者不善,也不是詢問對方的來歷,而是直接衝過去。
“攔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