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那深淵長嘆了一口氣。“白襲啊白襲。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呢。”
“何出此言。”白襲幽暗的雙眸直視她。
“你本該在天傾國境蘭陵江畔對峙天傾士兵。但卻千里迢迢來了莫留山。你將數萬神風將士置於何地。將桑寧傅輕蘿置於何地。”
李驍鶴說的內容很激烈。但語氣卻十分淡然。就像是真的在感嘆一樣。
白襲的雙眸微垂。走到離她更近的距離。伸手遞給她一樣東西。
“你忘了麼。我說過的。等我。”
李驍鶴心中頓時一股暖流。心裡忍不住就愉悅了起來。但又不想如此輕易原諒他。便沉默地歪過頭去。看他手掌心的那根紫色絲絛緞帶一樣的東西。約有一丈長。直垂到了白襲的小腿。最底層繡著九層雲紋。上面依次繡著幾種古老的花紋。像是文字又像是圖案。月光照耀下泛著淡淡的銀色。看起來華貴不凡。
“這是什麼。”
“綬帶。軒轅門遊習弟子。內門弟子。真傳弟子都配有特殊的綬帶。”
白襲將那綬帶在她的腰上圍了兩圈後繫緊。忽然問道。“玉佩呢。”
李驍鶴一愣。“什麼玉佩。”
“那日在尚翼皇宮送你的紫巒玉佩。”
“啊……”李驍鶴恍然。下意識地拉開衣領從脖子上掏出其中一塊玉佩來。
白襲見她如此率直坦然。不禁笑了起來。
李驍鶴納悶。“你笑什麼。”
白襲半彎腰湊近她笑道。“我卻不知原來你如此寶貝它。竟將它放在貼身之處。”
李驍鶴臉色一紅。嘴硬道。“我們那邊放玉佩都是掛在脖子上的。好歹是別人送的我總不能丟了。”
白襲抿嘴忍笑。“也不知當日誰心心念念地要桑寧找當鋪要當了我的衣裳。”
李驍鶴那個羞愧啊。喏喏地嘀咕。“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呵呵……”
白襲終是笑出聲來。接過那枚天下珍稀的紫欒玉佩。邊低頭將它穿在了那紫色綬帶之上邊說娓娓道來。
“乘輿黃赤綬。諸侯王赤綬。諸國貴人、相國皆綠綬。公、侯、將軍皆紫綬。九卿青綬。其次黑綬。黃綬。青紺綬。而綬亦分為七等。天下樂暈錦綬為第一等。雜花暈錦綬為第二等。方勝宜男錦綬為第三等。翠毛錦綬為第四等。簇四雕錦綬為第五等。黃獅子錦綬為第六等。第七等則為方勝練鵲錦綬……”
月光臨空。漫天星辰璀璨。陡峭的斷崖之上。樹木之下。遠處有絕美的碎玉凌川交相輝映在身後。寒冷的夜風拂起及腰長髮與同為紫色的長袍。
一人彎著腰為另一人繫著綬帶。用著世間最虔誠的姿態做著最用心的事。
李驍鶴聽著耳邊溫柔輕緩的聲音。默然看著眼前為自己彎腰的這個男子。心中猶如陣陣心酸侵襲著心臟。
這個男子。天子鴻淵。神風太子。未來的帝王。從出生那一刻便站在最高處。如天上那一輪明月。從不曾對任何人低過頭。如此優秀的男子。此刻卻在她跟前彎下腰。低下了頭。並且以如此虔誠卑微的姿態為她做著如此瑣碎的事。
身處這樣一個封建時代。一個身處高位的男子願為一個女子做到這般。甚至如此自然從容。這已不是用感動所能形容的了。
李驍鶴伸手想要觸控眼前這張垂下的完美臉龐。她想對他說。留下吧。我們一起留在莫留山吧。陪我一輩子。
白襲似是察覺到了她的動作。抬頭正好看到她的雙眼。
李驍鶴心中微顫。不。不可能的。
“多謝。”說完她便用伸出的手扶起他的胳膊。
白襲目光微閃。眼中黯然。“不必。”
“這綬帶……”李驍鶴笑了笑。撈起懸在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