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來上學的孩子們獲得了一天的假期,都呆在教堂裡玩耍。
“雅諾,有什麼事嗎?”,唐謐看著眼前羞澀的少年笑道。
“那個,神父告訴我你是個攝影師。我的父親到城裡打工,已經一年多沒回家了,我想拍張照片寄給他。”,雅諾的臉上帶著些許紅暈,他還不習慣和陌生的女□談,尤其像唐謐這樣美麗的年輕女子。
“當然,你想拍張怎樣的照片?或者說,你想讓你父親看到你什麼樣的樣子?”,唐謐接過他手中的相機,凝視著他的眼睛問。
“我想讓他看到我長大了的樣子,讓他相信我能照顧好媽媽和弟妹,很快就能像他那樣照顧整個家。”,少年稚嫩的臉龐仰起,清澈的眼裡露出一種早熟而堅強的表情。
“好!”,唐謐邊說邊飛快地按下快門,她明白雅諾要傳達給父親的感情和信心,但這位小小少年並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眼神是多麼地吸引人,就像暗夜中的星辰,有著一種能衝破黑暗引領光明的魅力,這種魅力就叫做希望。
唐謐拉出了照片,然後在空氣中揮了幾下,等顯影劑徹底乾透後,才遞給了雅諾:“瞧,這就是你長大了的樣子。”
雅諾驚訝地看著照片中的自己,只有半身照,身後的木屋在側光中被虛化為一片柔和的褐色,自己黧黑的臉龐和暗色的衣服幾乎融為一體,但惟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像是跌入塵埃裡的鑽石,迷茫中依然帶著一份堅定與閃亮,帶著對生活和未來的憧憬直視著照片之外的世界,而照片外的人透過他睫毛包裹的那片空間則能看到另外一個小小的世界。
“謝……謝謝!”,雅諾捧著照片,重重地向唐謐一鞠躬,然後轉過身飛奔而去,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眼角閃爍的淚光。
“大攝影師,能否也為我拍一張?”,亞瑟調侃的聲音飄入耳中,一雙有力的手臂同時也環在了她的腰間。
她調皮地勾起嘴唇,故意冷淡地說道:“不,免得到時我又被人用巴雷特指著腦袋。”
亞瑟將鼻尖埋…入了唐謐的頸窩,深深地吸取著她身上的芳香,微笑道:“如果這樣的話,就無所謂了。”,說完,他奪過了她手裡的相機,將她的臉拉向自己的肩膀,然後果斷地按下快門。
“咔嚓”一聲,兩人甜蜜的笑顏便定格在那張小小的膠捲中。這樣隨手地一拍,記錄的不過是日常生活裡再普通不過的一個片段,只是當時的他們並不知道這張照片在以後各自漫長的歲月裡會有什麼樣的意義。
“早餐你想吃什麼?”,亞瑟站在廚房的流理臺前問。
“隨便,只要不是肉類就行。”,唐謐懶洋洋地趴在餐桌上,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個拎著煎鍋的男人。在此之前,她從未想象過他終有一日會有扔下手槍,圍著圍裙,對著鍋子露出惆悵的表情,就像個哀怨的家庭主婦,想到這裡,她的嘴唇忍不住翹…了起來。
“素食主義是個不錯的選擇,但你太瘦了,得補充蛋白質增加體能。我們今晚還得突破邊境的關卡去到肯亞,你可不能在半路上暈倒。你看,雞蛋蘑菇奄列和牛奶吐司怎麼樣?”,亞瑟皺著眉頭回答。
“沒問題。”,唐謐用手支起下巴,盯著他的背影。高大修長的身軀包裹在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裡,線條完美得像米開朗基羅刀下的人…體像,圍裙的帶子系在窄窄的腰…臀之間,金色的長髮在微風中輕揚,修長的手臂握著煎鍋靈巧地一拋,雞蛋在空中劃了道漂亮的弧線便再度跌落鍋裡,“嗤”地一聲冒出**辣的輕煙。
唐謐突然覺得鼻腔裡有點發熱,臉頰就像那鍋上的雞蛋一樣熱得冒煙。“天氣果然還是太熱了。”,她再一次為自己的失態解釋道,然後移開視線故意問:“你以前經常一個人做飯嗎?”
“不,以前我哥經常做飯給我吃,我看多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