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對視良久,又或者只是鳳皎自己的一廂情願,她還是彎腰一禮。
“見過國師。”
“免禮。”
昭言與她擦身而過時說了這句話,而後連腳步都不曾停頓地掠過她走進了內殿。
那裡的御榻上鳳繆臉色蒼白,猶如重病之人,卻還是半撐著身子,被人扶著,那雙眼如同燃著火焰般看著她。
“國師……”
咬牙切齒的兩個字,鳳繆看著這個向她走過來的女子,心裡的恨意滔天。
寬大華麗的寢殿此刻沾滿了人,有元老院的,也有跟隨而來的夏侯端封重臣,此時都默默無聲地看向這走進來的女子。
“陛下。”昭言那雙空洞的雙眼“看”向她。
旁邊元老院的幾位長老有些驚訝地問道,“昭言,你怎的過來了?”
眾人本以為國師會出言指責女帝鳳繆的戰敗,畢竟她們本就是敵對的雙方,孰料昭言居然直接無視了幾位長老的問話,對著鳳繆開口了。
“陛下,我曾說過,這這天傾只會姓鳳,這話依然有效。”
鳳繆顯然沒想到此刻她還會提起這句話,她這是在向自己表示忠心嗎?
太大的驚訝讓女帝愣住了,只瞪著虛弱的眼神看著昭言沒說出話來。
但是另一個人卻開口了。
兒衫上前一步對著鳳繆一禮,“敢問陛下,奴隸軍如何取勝的?”
這話問的也算婉轉,其意也就是問女帝是怎麼被打敗的,畢竟是戎馬半生的天傾女帝,戰力絕對不低,故此鳳繆也是十分有信心的將最後一注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如此又怎麼可能會被區區奴隸軍傷至此呢?
鳳繆看著眼前穿著普通宮裝的少女那張有三分熟悉的臉怔了那麼一瞬,隨後目光不自然地閃了閃,扯著蒼白的臉笑了笑,“是兒衫啊,許久不見都長的這麼大了,果真繼承了你母親的絕世容貌。”
“謝陛下。”兒衫不冷不熱地回了句。
鳳繆不再糾結於她,明白這是國師的問題便回道,“那個女人出手了,李驍鶴出手了。”
她怎麼也無法忘記,她堂堂天傾女帝居然被那女人一掌便打敗了,她本來還想見識下那傳的神乎其神的神器北斗,卻沒想到……
“你還不夠讓我用北斗的資格,之所以由我出戰,也只是想讓你替我代一句話給昭言。”
“什麼話?”
“我李驍鶴來找她了,所有的一切,我都要知道。”
說完這句鳳繆目光微顫,猛的咳了幾下,鳳皎鳳薔等人立刻圍了上去。
“是麼,她這麼說的?”
昭言那張如白玉般的沒有一絲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笑來,看的在場所有人都是一驚。
這麼多年來,可從來沒見過,甚至都沒聽說過這位國師還會笑的!
除了兒衫與翎兩個知情者外,在場唯有鳳皎心裡猜到了些什麼,多半是因為李驍鶴那個女人,從六年前那個女人踏出雲澤之時,這位國師便將全部的關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可笑當初的自己還妄想著能得到國師的讚賞認同。
她一度懷疑,除了天傾,世間只有一個李驍鶴能牽動這位國師的心神了。若非之前那句信誓旦旦的話,她真要懷疑國師是否會將這天傾送於李驍鶴了。
然而讓她疑惑不解的是,既然國師如此在意李驍鶴,又為何會在呈凰祭那夜逼得李驍鶴與其決裂,甚至徹底對上天傾,太讓人疑惑。
“國師到底想要什麼,想做什麼?”
鳳皎也直接問了出來,如今局勢似乎已經到了一個很微妙的地步,她也不再虛以委蛇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國師的回答,就連那幾個長老都是,他們突然覺得根本不瞭解這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