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幕,寂靜碩大的皇宮某處依然燈火通明,滿座衣冠,美麗的歌姬伴隨著悅耳的絲竹管絃之聲翩翩起舞,豔麗的裙襬像變化萬千的彩雲般絢爛多姿。
幸天台下文武百官與七位諸侯都心驚膽戰地低頭喝著酒,蕭家的幾個公子偶爾還瞅一眼那端坐在高位上的人,但那幾位諸侯基本一直低著頭,什麼話都不敢說,連眼睛都不敢亂瞟,生怕對上上面那位的的視線。
李驍鶴一手託著下巴一手捏著跟前的琉璃杯,好整以暇地看著下面那些緊張的要死的人。
呵,連手都在抖啊……
她在心裡嘲了一句,覺得這氣氛也營造的差不多了,索性把酒杯一放。
“啪。”
明明是很輕微的聲音,偏偏在這樣喧鬧的環境下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就連奏樂的樂師和跳舞的歌姬們都突兀地停下了動物,抬頭看向上方的人。
整個幸天台突然就靜了下來。
李驍鶴見狀淺笑一聲,“六年前我站在這裡時舉世為敵,此刻我卻站在了這最高處,果真是物是人非。”
下面依舊一片寂靜,蕭唯遠等參與過當年幸天台大宴的大臣都低頭不語,唯有蕭元朗和習陵面色愉悅,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果然權力這東西就是好啊,能讓人為之瘋狂,甚至不顧生死。”
李驍鶴拉長了聲音,銳利的目光掃視著下面的眾人,“然而至高無上的權力往往需要足夠的能力才能掌握,否則就會自取滅亡罷了。”
七位諸侯陡然倒吸了一口氣,戎侯最先開口,神態恭敬地附和道,“帝侯所言極是,大人您自然是有能力的。”
“是啊是啊!”
其他六位諸侯跟著附和討好著,而他們對面的大臣們卻安靜一言不發,場面一時顯得有些詭異起來,慢慢地連幾個強顏歡笑的諸侯都不好意思笑下去了。
氣氛再次凝滯,底下的大臣相互交換了下眼神,卻都沒有結論,誰也不知道這位突然歸來的帝侯大人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最後所有的視線都投在了那位風輕雲淡的新任翰林,也許只有這位風三少才能猜到這位的心思了。
風之浣頭一次以官員的身份參與幸天台大宴,正滿臉興味地觀察著這些人有趣的反應時猛然接受到如此多的熱切視線還有些不習慣,出於禮貌他低頭微笑致意,然後就若無其事地品嚐杯中的酒了。
聽說是西域渠地運來的珍奇,幷州可沒有啊……
眾朝臣只好失望地轉回頭,看向他們的刑天將軍,卻也不抱什麼希望,畢竟當年這位蕭將軍可是當眾與帝侯斷絕的關係。
大臣們的心思蕭徵憶怎能不懂,然而縱使是他對這個李驍鶴也沒有任何辦法,六年前的李驍鶴如此,六年後的李驍鶴更是如此了。
只不過讓他心裡震驚的是,不過六年不見,李驍鶴這個女人居然已經到了如此強大的地步了,只要想到這半年來聽到的關於帝侯的傳聞他就忍不住忌憚。
太恐怖了這個女人,他想,連當年神風的那位天子都差點被七國的暗中聯盟暗殺在雲澤禁地,她居然能在“死”去了五年後還能死而復生,簡直不可思議。
說到神風的那位天子將軍大人又忍不住開始頭疼了,一個李驍鶴擁有最強大的力量,一個鴻淵太子擁有最強盛的權力,現在這兩個人成了親,將來這坤域還會是南氏的坤域嗎?
唉……
他深深嘆息一聲,早知道當年陛下就應該加把勁把這女人娶歸來才對。
“這曲也聽了,舞也看了,酒也喝了,我們就轉入正題了。”
李驍鶴忽然冷不丁地開口,似笑非笑地看著底下一群驚疑不定的面孔。
“給你們看些好玩的東西。”
稍微鎮定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