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早些年皇后和公子受制於神風帝時有些忙亂,後來的神風幾乎完全掌控在公子和皇后的掌心裡,平靜的不得了。反正坤域也算是李姑娘的孃家,能搭把手自然就搭把手了。
“習陵……殺人了?”李驍鶴心中又是欣慰又是心疼,欣慰的是習陵終於長大了,心疼的是當年那個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也不知受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這一步。
“她是王將的妹妹,沒有你想象的那麼脆弱。”白襲寬慰道。
李驍鶴點了點頭,心裡還是想著必須得早點回到坤域才行。
一個時辰後,夏侯端派人送過來呈凰祭所要穿的服裝,還配有一個面具。
李驍鶴和白襲換上了一身比較莊重的淡紫色衣服,佩戴上了夏侯端為他們準備的面具,遠遠看去就像畫中人般。
“依在下看就算戴著這面具,二位相必也很容易被認出來。”
夏侯端看著這兩個人讚歎不已,倒不是客套,而是真的發自內心地欣賞感嘆。
風之浣,李公鬱,連同辛離都換上了天傾的服飾,拿著面具走了進來,見到二人的裝扮時也都驚豔了一瞬。
“果真世間唯有帝侯能與天子相配。”夏侯端笑道。
忽然耳邊有鼓聲響起,李驍鶴意識到了什麼,與眾人一起抬頭看向窗外。
天邊既暮,皇城外的街道上湧起了與五年前一樣的漫天星火,像照亮夜幕的點點星辰,耳邊似乎有祭祀之歌隱約響起。
一下,一下,一下地撼動著所有人的心臟,猶如從人心底最深處的節奏,震盪著每個人的靈魂。
無極殿。
空蕩的大殿瀰漫著黑暗的底色,一襲白衣如同混沌初開的盛世清蓮,碩大的盛裝華服的裙襬綻出了最美的圓形。
那雙眼緊閉著,耳邊是一片蒼蕪,直到耳邊響起那鼓聲。
咚……
咚……
咚……
那雙眼慢慢睜開,無神的眸子看向最幽深的黑暗,像歲月蒙塵的明珠,在黎明之際終於釋放了它獨有的光彩。
“奴隸終究只是奴隸,卑賤而粗鄙,只要給他們一點甜頭便可以安撫了……”
“大皇女鳳皎終是不堪其用,昭言,這天傾的江山幸好還有你支撐著……”
“昭言,你做的不錯……”
“奴隸不過是供人宰殺的牲畜,千百年來無數次的反叛都只是一個小浪花……”
“昭言,能被史冊記載的,只有我們……”
“昭言……”
“昭言……”
大門被緩緩開啟,燭火被點亮,耳邊是長老們的聲音,或笑,或怒,或罵,或贊。
“嘎……”
厚重的朱漆大門被完全推開,身著素衣的女子緩緩走出,長髮披在身後不加一點裝飾,那張面無表情的絕美臉龐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無比神聖,失去光明的眼眸此刻平淡地看著前方,似乎穿透了一切時空的禁錮。
升樂門外,無數星光充斥著這座歷經了千年滄桑的天瀾古城。
隔著一座祭臺,天瀾城的子民們戴著面具看向最高處的女帝,而另一側的昭言卻直視著前方,似乎穿過了這座祭臺看到那擁擠成人海的天傾子民,看到了他們臉上的崇拜敬仰。
身後兒衫與翎一左一右站在她的兩側,跟著她一步步登上祭臺。
一步,一步,猶如披上了戰甲的將士遠赴戰場。
周圍沒有一絲喧譁,沒有一絲聲音,連鼓聲也不知何時停止了,本該失明的人此時卻如履平地。
站在這祭臺的最高處,朗朗明月之下的這座天瀾城此刻靜寂的好似跨越了千百年的時空,腳下的城池依然如千年前一代女帝見到的那個模樣。
女帝鳳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