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但他卻怕看到同情與憐憫,更不需要李驍鶴的同情憐憫,他要的只是……
是什麼呢?看著和白襲站在一起的李驍鶴的淡然的臉,他迷惑了。
我要的是什麼呢?是她的愛嗎?她明明不愛我啊,我又為何要做那些事?
這問題徐燃問過,豔娘問過,連吳柯那小子都曾質問過他,就連他自己也問過自己無數次,但答案至今無果。
如他的父親所說的那樣,從不曾迷茫的他,迷茫了……
山河圖展開,現出無數星辰虛影漂浮其上,而圖上的滄瀾七國如同活了過來般,連綿起伏的山脈上忽而是生機勃勃的綠色,忽而是熾熱如火的紅色,忽而是銀裝素裹的銀白色,四季變換輪轉,萬物自生光輝,眨眼間已是千百次的春秋變幻。
“和雲澤禁地內的一樣,這幅山河圖上的陣術與雲澤一樣是神留下的。”
李驍鶴再提起當年的事已然是看淡了,但心裡卻還是為那位神的謀算而欽佩。
“還記得五年前莫留山的題目嗎?天下為棋局,七國為棋子,事實上神才是下了一盤天下棋局,她離開滄瀾之時,就已預料了千百年後的事,包括我來到這裡後所要做的一切,雖然很不甘心被人掌握,但我不得不佩服她,相比之下,同為穿越者,我實在遜色的多了。”
這番話聽起來只是在感嘆,但白襲卻聽出了不同的東西來,再加上她之前所說那些話,心裡忽然生出些不安來。
“驍鶴……”
“路出現了。”李驍鶴忽然打斷了他的話,目光淡淡地看著前方。
雕像之後的暗黃色的石壁上是觀瀾王一統滄瀾,成為亂古第一諸侯王,建立大衍王朝時的畫面。
百族稱臣,萬民朝拜,而那個站在高山之巔的人卻背對著眾生孤寂地仰望著天空。
下一刻那副畫的上面出現了一縷光芒,很淡很淡,卻不容忽視,驅散了昏暗,讓整個廣闊的地下皇陵突然變得柔和祥靜起來。
那白光盡頭看不清楚,卻如同朝往另一個世界,一個美好的沒有戰爭的世界,甚至是沒有死亡的世界,完美的就像個虛幻仙境。
白光中漸漸出現了一道道的階梯,就像當日在小云澤的天宮前的那種凌空漂浮著的天梯,在距離琉璃地面的數百米空中漂浮著,足足有上千道,一直通到了他們腳下的雕像上。
“跟著我。”李驍鶴說了句,隨後便手持北斗踏上了那第一道天梯。
沒有人有異議,辛離辛雪二話不說就跟了上去,甚至辛離還不忘揹著北斗的鐵盒。
尚翼非亂默不作聲地跟上,沒有多看李驍鶴一眼,白襲跟在了最後面。
周圍崩塌的聲音似乎被遮蔽了,在這片光芒中一切都帶著一種神聖的沉靜,幾人都沉默地踏向上走著,誰也不知道這天梯的盡頭是什麼。
“轟……”
巨大的崩裂聲像打破夢境的般在他們身後響起,幾人回頭看到刻著星辰的穹頂周圍一圈岩石都掉了下來,唯有那片圓形的星辰還懸空漂浮在穹頂之上,無數星辰飛快地轉動著,帶著瀕臨毀滅時的瘋狂。
白襲和尚翼非亂同時意識到了什麼,突然回頭看向最前面,辛離和辛雪也跟著看了過去。
站在最高處的天梯上的李驍鶴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變成了水銀的水臂,北斗哐噹一聲砸在了腳下。
而李驍鶴在抬頭看向他們時,她露出衣領的的一截脖子也變成了水銀似的東西,從下巴迅速延伸到了鼻子的部位,正慢慢吞噬著她的整張臉。就連那一頭垂到腳踝的長髮都在一瞬間變成了銀白色,像流動的銀水般傾瀉而下。
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李驍鶴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銀白色的雕像!
幾人心頭一緊,連忙衝過去,卻被李驍鶴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