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了不起?這些年我們窮成什麼樣子,朝廷不聞不問,如今還要削減我們的祿米!我已經問過了,削減宗室祿米,改米折鈔,外加清查田地,這幾件事都是范進的主意。我們跟他勢不兩立!不殺了他已經是給面子了,鬧他的衙門是便宜了他。他袒護自己的小妾,想要把這件官司淹了,咱不能隨他的意。我們是君,薛文龍是臣,殺了他也沒什麼了不起!鬧一鬧,讓朝廷知道我們宗室不是好惹的,才不敢檢我們的地,停咱們的祿米!”
他頓一頓,臉色又一寒,“我醜話說在前面,這次咱們也是何人合作辦事。如果差事辦的不漂亮,沒能讓對方滿意。將來朝廷真的停了咱的祿米,朝廷裡沒人替咱們說話。到時候別到這來找我要糧食,我也沒地方去拆兌!要吃要喝,就得自己想辦法去賺,別總想著別人施捨,知道麼?”
幾人點點頭,有人試探著問到:“爵主,那祿米……”
“放心吧,不管我多為難,也不能餓著你們不是?只要肯出力的,每人可以領兩鬥米回家,讓家裡人吃個飽飯。等把薛文龍打死,把梅氏抓出來,我這裡擺三天流水席,給大家慶功!”
“一切聽爵主吩咐!”
幾人告辭而出,屏風後,一個體態妖冶眉目俊俏的女子轉出來,笑道:“以前總聽人說朱家子孫威風,果然名不虛傳。看你剛才發號施令的樣子,簡直像是個大將軍。”
朱鼐鉉伸手環住女子的腰,將她抱在懷裡,笑道:“小妖精,雖然你比不上那夢姑,但是也算個尤物了。難得張遐齡大方,肯把你這麼個寶貝送人,要是換我可捨不得。今天不讓你看看爺的手段,你怕是還小看了我,真以為我是個沒用的二世祖呢。我告訴你,我不傻,知道張家那幫人是想利用我,可是那又怎麼樣?他們想利用我,我也想利用他們,大家互相利用,各取所需,不是皆大歡喜?如果我不受他們利用,上哪找你這麼個小妖精去……你一直伺候張遐齡,我讓你看看,我比那老東西厲害多了,保證讓你叫爹!”
說話之間,朱鼐鉉已經將手伸向女子的衣服裡,那女子陣陣嬌笑,一邊欲拒還迎的推著朱鼐鉉的手一邊道:“我一直在草原上,不懂你們漢人的規矩。可是我知道薛文龍、蕭長策兩個是漢人裡有名的好漢,各個都像老虎一樣勇猛,你的那些族人能打贏他們?”
“打贏打輸又有什麼區別?”朱鼐鉉冷冷一笑,“這些窮鬼的死活,我才不在意。他們只不過是恰好跟我姓同樣的姓氏,祖上流著相同的血脈而已。在我心裡從沒把他們當做親戚,只當他們是乞丐。你會在意乞丐的死活麼?他們只是我的棋子罷了,隨便怎麼樣都好。能打死薛文龍就打,被薛文龍打死,那薛文龍和蕭長策一樣要死,就連范進一樣要遭殃。所以這次不管死的是誰,我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其他的事我不關心。”
女子笑道:“沒想到小王爺那麼厲害,簡直就像你們漢人的諸葛亮一樣。”
“本王當然聰明,而且比你們大多數人想得更聰明。只不過我喜歡讓別人以為我是貪財好澀的草包,這樣才會把你這樣的小妖精送上門。你剛才說薛文龍是老虎?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什麼樣的男人才是老虎!”
察院衙門內,張舜卿與范進對面手談。兩人成親之後,范進依舊保持著讓棋的習慣,三盤棋會讓妻子贏兩盤,然後按她的吩咐,或是女裝,或是扮丫鬟讓妻子扮公子,做性別顛倒的調息遊戲。不過現在兩人神色都比較嚴肅,並不是用閨中玩笑做賭賽,而是藉著棋盤作為沙盤使用。
張舜卿道:“相公看來,接下來他們該如何落子?”
“自然是以烏和來攻我的衙門,這點小招數不值一提,也不可能對我有什麼妨害。現在我關心的是,由誰來告訴我這個訊息。那個人才是這一局,我們需要面對的棋手。我希望我想錯了,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