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靈寢室。
她睡了一個舒服的長覺。醒後,不立即起床,張開雙臂伸個懶腰。大眼睛眨兩眨,呢喃一聲:“鏡子。”取出放於枕邊的鏡子。先將鏡子貼在胸口上,喃喃道:“先讓我猜猜傅足在幹什麼?可能……可能……可能……哎呀,猜不出,讓鏡子告訴我。”舉起鏡子對著自己,說:“鏡子呀,傅足身在何處?”當下,鏡面出現閃動波紋,一忽兒,遠距離出現傅足的影像。他身邊還有數騎人馬,黑色的馬,帥氣的人。噫噫!“這是些什麼人?似曾相識哦。一個,兩個……七個。近一點,讓我看看清楚,再近一點。”古靈發出要求,“呀!七公子!莫牙耳!”她驚異,全身上下每寸每分都沉入驚異中。“噌”一聲坐起來,視線緊緊被鏡中的七公子拽住,被莫牙耳繫住。秀眉高高揚起,美目大大張開,櫻唇緊緊圓合。
好半天,終於臉累了,恢復自然狀。然後,她又眉尖輕攏,困惑不解,輕語:“不是說七公子品味古怪,除了她們的父兄,不準任何一個男子與她們並駕齊驅嗎?現在,傅足,七公子,他與她們有說有笑?!實在是天方夜談啊。”她眼珠子轉兩下,又笑了,“傅足你真有本事!竟然讓名揚天下的七公子都不討厭你。多少名門望族的公子對她們獻媚取寵,無一例外盡皆遭遇白眼。”忽又萌生淡淡地悲秋感,短嘆一聲,“這七公子是什麼意思?目前已看出她們不討厭傅足。若是發展下去,很可能會升華到愛的境界,說不定已是這種境界了。我知道傅足對任何人都是溫文爾雅,彬彬有禮,不會對這樣的七公子冷冰冰的。這七公子的冒出對我而言可是不小的威脅啊。聽說,這種爭奪戰很殘酷,很壯烈。哎呀,這真的是太傷腦筋了。”看看鏡中七公子與傅足仍在談笑風生。她眉頭皺起,長嘆一聲,“為什麼這樣的事要讓我碰到?為什麼我喜歡的人會讓這些個危險分子感興趣?一上就上七個大美人,真是要我的命啦!”仰首一倒,重又躺下。本來一覺休整後精神充沛,心情明媚;現在全身慵懶,煩惱纏繞。
至柔小莊的中心矗立著一座屋宇,外觀氣勢磅礴,室內莊嚴肅穆,這是議事廳。此時,廳內有人六個,靜寂無聲。幾張拼起的椅子上,放著一具屍首,極其短小,乍看似孩童,其實他的下巴長鬚茂密。古九正翻開他的眼皮,凝視其瞳孔。突然,她怒哼一聲,潔白的面龐因氣憤而變得嫣紅。她咬牙切齒道:“又是金派。大動作不敢,騷擾式的動作倒是接二連三。”她身旁的楚玉扒扒屍首眼皮看看,也不禁皺眉。
死人的眼睛能告訴活著的人很多東西。他眼睛中有一幅畫:兩個拔刀的人,腰間繫著金絲帶。刀,大半出鞘,漆黑的刀身,漆黑的刀光,光芒激射。這已足夠說明死者的死因。他正是天下第一小膽黃研藥,木派的一個藥師。正如武純青所說“凡事都有萬一”。只是這個萬一,他做夢也不會想到:黃研藥的屍身不僅沒有粉身碎骨,反倒毫髮不傷。他的屍身被四個出外採藥的本門藥童所見,於是將他抬了回來。經查,他的衣服完好無損,顯是被利刃嚇死。
古九道:“黃研藥已死去三十五個時辰,也就是大前天的下午申時。天氣炎熱,幸好他落在濃陰之下,屍首還未腐敗。這也可以說是他的一個好運吧,等著我派為他復仇呢。”突地,目光落向身前的四個藥童,嚴冷道:“藥師失蹤這麼久,怎麼不見藥王稟告?他失蹤的當晚,你們知道嗎?”四個藥童身體戰慄,頭低的不能再低。不消說,他們都知道。古九怒喝:“去,叫藥王來。”四藥童領命,躬身退去。
楚玉從百寶囊取出一塊半尺見方的白絹。扒開死者的眼皮,將白絹平攤掌上對著其雙睛。只見白絹上現出一幅影象,與死者眼中的影像一模一樣,只是放大許多,不失清晰。兩個人,一個是長臉細眼,一個是方臉短眉。這是最好的證劇。楚玉將白絹摺好,收好。
“楚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