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事情總是不能兩全齊美。罷了,先去找到那隻悲鳴的野獸再說。”
翻身躍起,踉蹌一下,穩住身子,向剛才發出嗚嗚聲的方向半走半躍了過去。吸取方才的教訓,動作輕緩了許多,幾次縱躍便能平平穩穩地躍到指定的那個地方了。他對自己的功力究竟增長多少尚不瞭解,因此狼狽一回後便一舉手一投足很是小心了。
那悲鳴獸聲斷斷續續傳來,傅足聽聲辨位仔細覓去,過不多時,轉到一座山坳後,心下一震,所見慘然。
只見一頭幼虎,剛出生不久,眼睛還未睜開,已經快不行了,身上血跡斑斑,毛色不辨。在它的腦袋前面幾步處有一頭黃牛,正是自己要拉上牛市賣掉的那隻,在牛身下,露出半個成年虎頭,半條虎尾。估計是母虎生產幼崽時,被黃牛從天而降砸死了,而黃牛從高空墜下無所攔擋,落地震死了。大灘的血已凝固,牛血與虎血混合在一起。
傅足見那虎崽氣若游絲,眼看要不活了,黯然神傷時靈光一閃,撲身上前抱起它沿來路奔回原處,那棵結著惟一一顆漿果的樹下。
一路上他好幾次都要摔飛出去,踉蹌幾下終又穩住。他功力突然大增,還不能收發自如,假以時日,多多摸索試探便可運用如意了。
到了那棵長著救命果的樹下,眼光掃視,便發現那暗紅的果皮,彎腰撿起撕成條條喂進虎崽嘴中。傅足心道:“果肉神奇,想必果皮也不賴,小虎啊小虎,但願你有救。”
那虎崽嘴巴磨了幾下停住,想是果皮嚥了下去,似是意猶未盡,伸出舌頭舔舐嘴唇。好一會兒都沒再聽到虎崽的悲鳴,估摸著是果皮起了作用。
傅足檢視虎崽身子是否有傷,沒見到毛皮破損,身上的血跡全是母虎與牛的血沾染了它。這樣看來虎崽悲鳴是因為餓的,吃了果皮後便緩減了它的飢餓感。傅足抱著虎崽來到小溪邊,掬水淋到它身上,一點一點洗去其血汙。
虎崽經清洗一番,露出了廬山真面目,但見毛色竟爾通體雪白,晶瑩發亮,捧在懷裡如貓一般溫柔可愛,傅足五分驚訝五分歡喜,不禁低首親親它。
正文 第一章 六
有了虎崽,傅足便當它是朋友一般,說亦對虎說,笑亦對虎笑。
他懷抱虎崽四處走走、看看,直到筋疲力盡方將整個谷中地形環境熟悉了,心中不禁寒意重重。但見環山合抱,密密實實,一條罅隙也無。谷形狹長,前後綿延約有百里。山也就是百丈來高,要想出谷非攀登至巔峰方可出去,此外別無他法。
傅足拍撫虎崽的身子,沮喪道:“小虎,看來今生今世我要與你待在這谷中形影不離,終生廝守了。這樣的話,你就是我的心肝寶貝了,我不能沒有你,你是不是也不能失去我呢?瞧你全身雪白雪白的,又是我心中的寶貝,我給你取名叫雪寶。喜歡嗎?”
他對雪寶談話,純是一種精神寄託,至少目前有隻虎聽他嘮叨,心中覺得自己不是孤孤單單的。
渾沒料到雪寶此刻睜開眼睛,仰首瞅著他,喉中“嗚嗚”有聲,似是回應,又似依賴。傅足目不轉睛對牢雪寶的眼睛,那是一對鑽藍眼睛,深邃如海洋,純真如幼童,溢滿濃濃信賴與依賴之情。傅足心中怦怦狂響,尋思:“啊喲,雪寶善解人意哩,這表明它有靈性,因為吃了果皮的緣故吧。”
虎崽雪寶被抱於傅足懷裡有幾個時辰了,早已對他的氣味熟悉,聲音熟悉,以及那溫柔的撫摸熟悉了,因而便將傅足認作是它的虎媽媽了,對傅足油然而然生出親密之情,這種感情透過它的鑽藍眼睛傳達給傅足知曉。
傅足高興得手舞足蹈,雪寶被他輕輕拋起,再穩穩接住,道:“雪寶,從現在起我講話可要小心了,如講些對你不敬的話語,你要揍我,我可就只有逃之夭夭了,因為不是你對手啊,哈哈哈哈……”